头欲要走过去,只听到云珩不悦的声音传来:“不用,我就在这儿坐着就好。”
“小姐……”锦鲤闻言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眼底尽是心疼。
“我没事。”云珩勉强勾起一抹笑意,淡淡道。
话毕,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云珩抬眸望去,是池鱼。她小心翼翼地端着汤药走向云珩。锦瑟连忙迎上去,将汤药端起,走到云珩身边,准备喂云珩喝药,云珩却摆了摆手。
锦瑟见此不免诧异道:“小姐你今日是怎的了,喝水拧着不让奴婢给您倒,非要自己来。让您去塌上歇着,您也不去。现在要喝汤药了,您要是要自己来。您要是有什么事,就跟奴婢说,您这样奴婢心里慌的很。”
云珩摇了摇头,安抚道:“我没事,我只是想记住这个感觉。”
“记住这个感觉……”锦瑟不由得喃喃道。
“对啊,记住这个感觉然后还给给我下毒之人。”云珩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薄情如索命厉鬼。
“奴婢知道小姐心里头恨,但是小姐也要好好疼惜自己身体,自己做不来的事就不要逞强了,不然奴婢看了心里真的心疼的。”锦鲤垂下眸子,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哽咽。
闻言,云珩垂下眸子,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她好像确实是逞强过头了,她这样只会让在意她的人更加担心她。报仇可以,她要时刻清醒,绝对不可以堕入复仇的深渊,真的成了一个只会复仇的魔鬼。这世界上还有她在意的人,关心她的人啊。
随即,云珩点了点头,挤出一抹笑意:“好。”
闻言,这几个丫鬟才舒了一口气,锦瑟便小心翼翼地喂着云珩汤药。云珩这才再没有拒绝,而是乖乖的服下去了。
忽然门外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云珩黛眉一蹙,猛地抬头,原是云明皓来了。云珩瞧见是云明皓,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若是哪个姨娘,被她们知道她身中剧毒可是会大做文章的。
“父亲怎么来了……”云珩瞧见云明皓来了,欲要起身,却被云明皓按住肩膀。
“我来瞧瞧你。”云明皓说着,看着脸色苍白的云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疼在云珩身上,疼在云明皓心里啊。
“女儿没事,让父亲操心了。”云珩看着云明皓眼底那份心疼,心底突然不想再继续逞强,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是她可以依靠可以任性可以耍小性子,都不会与她真的生气的人。这样关心她的人,她若是再拒之门外,那她可就是真的绝情了。
“为父不傻,有没有事为父瞧得清楚。珩儿,相信为父,为父一定会给你解毒的,一定会将那个给你下毒的碎尸万段的!”云明皓轻轻握住云珩的手,目光中尽是坚定。
云珩闻言温和一笑,没有言语,她实在没什么说话的力气了,浑身痛的让她似乎已经出现了幻觉,迷迷糊糊已经有些不知自己在哪里了。
蚀骨毒发作时会伴随着忽冷忽热,还会伴有幻觉,所以蚀骨毒毒发之时身旁必定得有两个人以上左右侍奉。今夜云明皓实在放心不下云珩一定要来陪着云珩,前些日子刚落了水,身子本就虚的很,眼下又赶上蚀骨毒毒发,更是雪上加霜。
“小姐快些将汤药喝了,好好休息吧。”一旁的锦瑟瞧出云珩有出现幻觉的征兆,说着就要喂云珩汤药。
云珩闻言,迷迷糊糊就张开了嘴,倒是配合的很。锦瑟看着这样的云珩,眼眶突然就红了,自打落水后,云珩整个人就变了,虽瞧起来薄情了些,可却事事以云府为大,也未曾委屈了这几个丫鬟半分。
可没人知道那般风光的她,暗地里竟要受这样的痛苦。
终于将汤药喂完了,云明皓一把抱起云珩,放在了床榻上,给她盖好了被子。拿了个椅子坐在云珩床边,看架势似乎打算守一夜了。
“这些年,辛苦你们了。”云明皓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惹得屋子里的丫鬟皆一愣。
“将军言重了,侍奉小姐是奴婢们的本分,况且小姐待我们不薄,我们又是夫人留下的丫鬟,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侍奉小姐的。”锦瑟福了福身,应了一句。
闻言,云明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锦瑟的这句话让云明皓想到了乔氏。如若云珩生母还在,看到云珩如此模样,该是多心疼呢。
夜里,云明皓和几个丫鬟一直在云珩身边守着,没有离开半步。云珩喊着热的时候就帮她把被子掀一掀,喊冷了就赶紧盖上。她不时在喊着什么胡话,云明皓虽听得清楚,但也权当她说的胡话罢了,也未曾挂心。
就这样守了一夜,云明皓和几个丫鬟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