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拒绝的威严。
秦璟煜不由得细细打量起云珩,他在清时先生门下学习了三年有余,从未见过清时先生拿出如此模样对待学生,现在的他仿佛早已不是一个博览群书的先生,倒像是一个战场上的将军。
秦璟煜打量云珩良久,云珩见他打量起自己,不由得对上他的目光,丹凤眸子微微一凛,俨然有几分不悦的模样。
秦璟煜心头微微一震,收回了目光,对清时先生揖揖手道:“阿岭明白先生是担心怀瑾在这风头之上受了欺辱,但是先生要这么想,先生门下客虽不多,但对待每个弟子都很苛刻,所谓严师出高徒。而怀瑾今日刚拜入门下,就待怀瑾如此不同,世人怕是更会议论纷纷。”
闻言,清时先生迟疑片刻,似乎在沉思秦璟煜的话,良久才道:“罢了,怀瑾今日你且先回去,调整一下心情,明日再过来吧。”
云珩不难瞧出清时先生眼底的担忧,并非出自一个先生对弟子有的担忧,仿佛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担忧。
云珩是知道乔氏与清时先生跟关系匪浅,似乎认识多年的老友,自然待云珩不似待平常弟子,可先生如此行径,等同于告诉旁人她的不同,那若是有心人要挑事,不就更有理由了吗?
如今乔怀瑾只是一介书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背景,是斗不过任何高官贵人的。眼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清时斋,她不能平白授人以柄。
所以,此事她必不能躲。“先生,怀瑾不能走。怀瑾如今只是一个没有背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是走了,一向严苛的清时先生竟对怀瑾不同,到时候怀瑾的处境怕是更会难堪几分的。”云珩面色严肃地说道。
清时先生闻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很是难以做出决定。
“怀瑾,你今日先回去吧,你要让清时先生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此事才好,毕竟说起来,我们这些公子哥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撑着,外人还不太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们,可你终究不同。”何朗意上前拍了拍云珩的肩头,温声道。
云旻祎也搭话道:“的确如此,毕竟连陛下见了清时先生都要揖揖手,清时先生在秦国的地位可见一斑,人人都觉得只要能坐清时先生门下客,那日后必定是高官贵人,而我们这些都是有几分背景的,你自然就不同了些,还是听先生的话吧。”
云珩沉吟良久,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好。”
秦璟煜见气氛有几分尴尬,连忙打圆场道:“瞧瞧你们一个个紧张的模样,你们倒还真是多情多义,这小子才来了不过一炷香你们就这么担忧他了?”继而他转过身对清时先生道:“先生莫要挂怀了,日后阿岭罩着怀瑾就好了,阿岭的侍卫分给怀瑾两个,这样可以了吧。”
清时先生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云珩见此,面露几分羞涩道:“怀瑾今日初来乍到,就给各位添了麻烦,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秦璟煜摆了摆手,俨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无妨。”
“既然如此,先生,各位同僚,怀瑾先行一步。”云珩揖了揖手,转身出了怀阁。
清时先生看着云珩背影良久才道:“他是个百年难遇的才子,你们要好好向他学习。”
“哦?既然如此,那阿岭就去送送他,莫要让她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欺负了去。”秦璟煜扔下这句话,人便已经消失在怀阁中。清时先生欲要喊住他,却发现秦璟煜人连四时院都出了,只能在原地气的吹胡子瞪眼。
云珩刚出了四时院,就突然被人拉住胳膊,倒是吓了她一跳,险些抬手就赏那人一扇子,只是云珩瞧见那人是秦璟煜,这才忍住了想抽他的冲动。
“你跟来做什么?”云珩微微蹙了蹙黛眉,将心底的不悦尽数隐藏起来,只是想挣脱开秦璟煜紧握的手。
“你似乎很不喜欢我?”秦璟煜见此不但没有松开紧握云珩胳膊的手,而是又握紧了几分。
“不敢。”云珩目光躲开了秦璟煜的目光,她自己不得不承认,她面对秦璟煜的目光时,的确也会被他的目光惹得心猿意马。
“是吗?”秦璟煜轻笑一声,又道:“喜欢与否,是你自己的事,而我的事就是奉先生之命保护你的安全,送你回家。”
“什么?”云珩闻言,不由得瞪圆了一双丹凤眸子。
清时先生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让秦璟煜送自己回去?
“怎么了?不方便?”秦璟煜忽然松开了紧握着云珩胳膊的手,言语中带了几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