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净,已经因为缺氧而不太清醒的脑子中只剩下警察叔叔快救我这么一句无声的呐喊,膨胀起来的求生欲念甚至还锦上添花地为这句发不出去的求救添上了一串感叹号。
“哟,这么想杀人啊,这种执着也是难能可贵啊。”局面正僵持着,一名便衣男子突然从昏暗的楼道中走出,两名年轻干警闻声回头,脸上顿时流露出救星驾到的惊喜光彩。
“李警官!”
“唉唉,别这么激动嘛,人质还在罪犯手里呢。”被称为李警官的胡茬男子自顾自地点上一根烟,旁若无人地吸了几口,然后顺手将被两名干警踢得有点变形的铁门扣上,这才慢悠悠地回转过来说:
“呐,你现在想杀人,可以。但是你看,这个天台就这么一个出入口,现在被我们三个堵住了,你杀了人,我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击毙你,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买卖,对吧?喏,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被你这种穷凶极恶的歹徒劫持人质救不回来也是平常的事,我们仨顶多吃个警告,没什么屁事的,你就不同咯~”
“你得死。”
这三个字像是千斤之石,掷地有声,不仅持刀歹徒被呛得心中咯噔一声,就连两名年轻干警心头都泛起了寒气。李警官双眸射出的凶光稍纵即逝,随即就回复了吊儿郎当的嘴脸,又连连吐出了两三个烟圈,才接着说:“这栋大楼是老建筑了,监控做得很不过关,你做的这些事,没有留下什么实际证据。现在目击者只有我们三个警察和那个可怜的人质。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就会帮你说服人质,让他对这件事既往不咎,我的两位小同仁也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样,很划算吧?”
虽然李警官给出的条件与年轻干警的基本一致,但一个外强中干,一个浑身杀气,从这两个截然不同感到人嘴中说出一样的话,说服力却有天渊之别。由是这个持刀歹徒再张狂,也不由得犹豫了一下,手上的劲道便不自觉地松了一些,令莫舒泰好不容易得以喘上几大口气,从鬼门关上缩回了左腿。
“你说的算不算数!”歹徒似乎心意动了,嘴上谋求着李警官确切的保证,手上却加了把劲,锋利的刀尖在莫舒泰脖颈上逼出了一道血痕,威胁的意味明显得猖獗。
“算,算。来,把人质放了吧。”李警官摊开双手笑着。
光头胖子见他一副全无戒备的样子,两个年轻干警也在他的眼色底下把手摊开,咬咬牙,一手将刀甩到了身旁,然后将莫舒泰一把推到了身前两三米远的地方,驾轻就熟地双手抱头蹲在了原地,等着警官过来给他上手铐。
重获自由的莫舒泰躺在地上,不住热切地大口大口呼吸着pm2.5稍微有点超标的空气,脖子上那道不算浅的刀伤兀自传来阵阵刺痛,让他每次呼吸都带着泪。心想自己这第四次自杀也算是充满了戏剧性,感慨老天爷看来是无所不用其极也要逼他继续把这种不得安宁的日子过下去,莫舒泰心中只觉无奈,全无死里逃生的侥幸。
“唉,这多好啊这其乐融融的和谐局面。我最怕的就是吃饭的时候还不得安宁呢~”李警官拍了拍手,喜上眉梢。
“李警官你饿。。”
‘扑哧。’一声锐器入体的闷响。
“咳咳。。你。。你他妈是。。阿贤!快。。”
‘扑哧。扑哧。’又两声锐器入体的闷响。
“啊!!!!!!!!!!!!妈了个逼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你!!!!你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pong!!pong!!pong!!pong!!pong!!”枪声震天。
“哇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别!别杀我!!求你了!!!你要什么都可以!!!呜哇哇哇哇哇!!!!”
“阿。。阿治。。”
‘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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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医院病房。
“病人烧伤面积不大程度也不深,之所以现在还处于昏迷,估计是因为惊吓过度。”
“惊吓过度。。好了辛苦你了医生,这个人的医药费警方会付清的,他是这件重大杀人案件的重要证人,希望你们可以配合警方,给他最好的治疗。”
“好的,警官。那我现在先去巡房了,有事再找我。”
在场三个受害者,警官杨志贤、洪治遇害,尸块多达30块以上,有明显的切割痕迹;王达,有案底,偷窃惯犯,被拦腰切断,内脏全部消失;按照出警记录,警官李伟应该也在现场,现在不知所踪。。解开谜团的关键,就是眼下这个陷入昏迷的小子。
重案组组长陈树边想着,边把脸凑到莫舒泰鼻尖上头,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失去了意识却还把眉头拧紧的少年,心中思绪万千。
恩?陈树见莫舒泰眉毛抖动,心中一喜,刚想喊人,一个“医”字却被硬生生呛回了喉咙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