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电筒往马小玲身边近乎垂死挣扎地一抛,只觉心中一阵苦楚沿喉头涌出,便化作一声悲苦交加、渗透着无边绝望的吼叫。
“啊!!!!!!!!!!!!!!!!”
鲜血、残肢,一时之间如同礼炮一般在莫舒泰的视网膜上炸响,恐怖的画面如同一块发霉的臭豆腐,在肆意冲击着莫舒泰的五感,却没有加深他的畏惧,反倒冲刷掉了莫舒泰心中的恐怖——刀臂男右肩一个碗口大的创口,好似被打掉了保险的消防栓,只是从中喷射而出的不是地下管道传来的清澈淡水,而是腥臭粘稠的赤红色血液。两臂尽失的刀臂男看似一个大写的“人”字,畏畏缩缩地后退着,因为剧痛而猛烈颤动的上半身让他右肩上的血柱胡乱挥洒,让原本泥草斑驳的地面猩红一片,像是打洒了几大桶新鲜的红色油漆。
‘啊!!是你!!是你这个臭婆娘!!!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我天,少说也是这么修行多年的妖了,断只手有什么好叫的——今天下午不是刚断过吗,咯咯。”
不知何时站到莫舒泰面前的马小玲单手叉腰背对着他,亭亭玉立的样子在扬起的晚风中好似一挺绽开的莲花,只是满地的鲜红把这朵莲花点缀得过分妖冶,斑驳的温热红点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不仅令观者不敢亵玩,还会给他们心中添上几分惧色。
“唉,小泰你也是的。”马小玲好整以暇地转过身子,拍了拍脑子还没转过来的莫舒泰的头,娇嗔道:“你说你,都是做过健康借贷的人了,怎么还是个凡胎呢,唉,害我白费这么多功夫设个局来试你深浅,结果还把你给伤了。不怕,待会师姐亲亲你,你就有赚不赔了哈~”
‘臭婆娘!你有本事就快杀了老子!杀了老子!你设的结界可困不了老子多久!要是让老子逃跑了,嘿嘿,有朝一日我一定。。’
“一定个毛啊。”
马小玲头也不回,反手甩出一张画着黑猫的硬质纸牌,在空中拉出一道黑线,那道在半途中膨胀变大,又叉开了三道尖锐,“咻”地一声,刀臂男的头颅和双腿应声而断,“啪啪啪啪”四声跌落在地,堆成了一座鲜血淋漓的肉山。
冷眼看着这场短暂风波闹出的一片狼藉,马小玲又从兜中抽出一张卡牌,拿起一支0。5mm笔芯的马克笔“刷刷刷”地在牌面勾出一只卷尾小猫,抬手往那肉堆上一甩,牌角切入一块肉中,旋即“嚯”地引燃了巨大的橘黄色火焰,火星沿着刀臂男的筋肉骨骼和血液蔓延开去,却不沾到周围一点就着的干冷草木上。几条从巨大火团中飞溅开去的深红火舌打到莫舒泰的身上,惊得他猛地往后一缩,却发觉那火舌尽管面目狰狞,却丝毫不带热气,打到身上当即消散,连零星痕迹都寻不着。
“好啦小泰,别发愣啦!我们过了这么久都不下山,山下的人该生疑了~嘿嘿~怕不怕跟师姐传绯闻?”马小玲俏皮地点了点莫舒泰的鼻尖,仿佛刚才发生过的刀光剑影已经随着熊熊火光彻底烟消云散,已然跟她扯不上任何关系。
“好啦别发呆啦~师姐带你去校医室疗养~待会你不用说话,等师姐解释就好啦~”
扯下莫舒泰上身的一角草草帮他包扎了一下伤口,马小玲就架着他的臂弯拉着他沿原路往山脚走。崎岖的山路上,晃晃荡荡让因为大量失血而脸色发白的莫舒泰有点恍惚,他突然发现,比起不知深浅的庄邪,和金鼓鸣声还远在天边的桂城除灵争霸赛,能伤他性命的危险,比想象中的还要离他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