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当即高呼一声,脚下火舌更旺,速度再提,一心要带着疾风迅雷的气势扑到来敌身上,用自己暴怒的火舌大口撕咬、吞噬。以时速四十公里在空中驰骋的尉迟太丰,眼见豆大的目标已经清晰地出现在了自己视野范围内,顿时火劲暴涨,如一支已经完成了动能向重力势能转化的尖头标枪,枪头一拨,杀气腾腾地就要往地上扎出一个骇人的空洞。身穿纯黑色斜襟唐衫的寸头青年,尽管一双淡棕色瞳孔已然被尉迟太丰那冷酷和暴烈并存的幽蓝色铺满,却依旧不紧不慢,在尉迟太丰开始下扑的时候,方抬起双手,十指弹动,如敲奏一架看不见的钢琴般,敲出一连串指诀,而后双手在空中一擎,左掌摊直,右拳仅挺直食中两指,拳轮往掌心一撞,以他为中心,被钉在树干上、绕成半径十米的圆圈的八张符纸齐齐点燃。这八团橘黄色火球扑烁着往上下左右辐射出一层淡黄色的薄膜,薄膜与薄膜甫一接触便融合到一起,眨眼之间,便以那个圆圈为中央截面,划出了一个深入地底的球体结界,将唐衫男子和尉迟太丰都笼罩在内。
“哈!哈?!哈??????”
尉迟太丰狂笑着正准备全速俯冲,却莫名其妙地感到手脚上的火焰力量逐渐微弱,自己御空的能力也因为幽冥火的式微而越发不稳定,俯冲的锐利架势被狂乱的气流打乱,隐隐有坠地的颓势。幽冥火的衰弱,换来的是尉迟太丰心底被点燃的狂傲收敛不少,头脑逐渐清醒过来的尉迟太丰,只一瞥周遭的情况,大脑中就闪过一个名词,只听得心中的警钟敲得无比响亮,他借着手脚火力的余劲,往上顶了顶身子,稍微减速并翻转起来,在离地近二十米的距离中,足足转体四周多,尉迟太丰才狼狈地以俯卧的姿势,手脚齐齐钉到地上,堪堪落得了个手足齐整的结果,只是手踝、脚踝上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刺痛,让尉迟太丰连连暗叫庆幸。
“这下地姿势,够犀利啊,不愧是尉迟家的嫡系。”唐衫男子皮笑肉不笑,话语中尽是讥讽意味,饶有兴致地看着尉迟太丰乌龟趴地的姿势,后悔这个场合不方便取出手机,平白错过了一次在术者朋友圈中收赞的机会。
“犀利倒是不敢当。”尉迟太丰心中愠怒,面上却压下不表,允自站起,细致地拍净了脸上、手心、膝盖上的灰土,又稍稍拨弄了下自己本也没有造型可言的一头卷发,反唇相讥道:“禁术结界?看来你自知法术本行不行,却对近身战很有自信啊——懂得扬长避短,也不算笨。”语毕,他还颇为夸张地抬起手,挑衅着摆弄了下手腕上的黑色手环——来者的意味虽然还没表明,但他大致也猜到了,马小玲别的地方不行,乌鸦嘴倒是一如既往地准。
“呵。”唐衫男子将尉迟太丰的挑衅看在眼里、听在耳内,冷笑一声,身体微侧,双拳紧握架到下巴之下,右拳朝前、左拳靠肩,上身前倾,双腿叉开,冷言道:“今日,我就来领教领教世家子弟的拳脚功夫。”
“呵?”尉迟太丰看唐衫男子这架势,嘴一歪就笑了出声,说道:“穿唐衫打拳击?你这人。。”
尉迟太丰言语间,脚步一错搭马,双掌摊开,一前一后架于胸前,重心下沉,如磐石一般压在地上,前掌指尖挑了几挑,笑说:“来,让你感受下中华文化,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