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感受到自己身体里那极具破坏性的死亡能量,面容大变,全身都泛起冰冷雾气的塞纳留斯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然而,他似乎忘记了,一个群星间最致命的杀手,正站在他面前呢。
“啊哈!”
阿卡丽阴冷的声音在塞纳留斯恍惚的精神中响起,与之一起到来的,是从背后交错着撕裂自然半神脖颈的斧刃,那蓝色和红色缠绕在一起的战斧切开了塞纳留斯三分之一的脖颈,远远看去就像是阿卡丽将这位自然半神“斩首”了一样。
当然,要杀死一位半神还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在失去了自然能量所给予的生命支撑之后,这种被切开的伤口和那种渗入脊髓的痛苦似乎就像是翻倍了一样,那种麻痹而致命的毒素也开始影响自然半神的思维,而身体里不受拘束,无法被控制的死亡能量让塞纳留斯连反击都做不到。
他不适应这种阴冷的力量,他完全没接触过这种纯粹的死亡,他不知道该怎么调动它,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受它。
但阿卡丽并不是愿意正面交战的战士,她是个恶毒的刺客,抓住一切机会,给予对手致命一击才是她的行为准则,眼前的塞纳留斯无法行动,无法反击,这就是她最好的机会!
“你已经死了...只是你的心脏不知道而已...”
阿卡丽那疯狂的狂笑声连带着分化为致命幻影的躯体在塞纳留斯身边掀起了堪称疯狂的屠杀风暴,在冰冷的血肉四溅之中,强大的自然半神塞纳留斯感觉到了,死亡将至。
“噗”
狠辣的最后一击,交错的斧刃切开了塞纳留斯被鲜血覆盖的上半身,在吞噬者之牙附带的可怕的撕裂伤口之间,阿卡丽看到了自然半神还在跳动的心脏,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左手中的战斧高高扬起,然后狠狠剁下。
“砰”
塞纳留斯健壮而高贵,如小山丘一样躯体轰然倒塌,阴冷的死亡之力缓缓的从他的躯体里逸散,新生的自然之力在试图救活自己的主人,然而,他受伤太重了...
塞纳留斯躺在自己温热的鲜血中,他挣扎着睁开眼睛,他看到了走到自己眼前的恶魔刺客,那疯狂的混蛋将手中的战斧举起,在一抹癫狂而嗜血的笑容中,那闪耀着寒光的战斧,轰然落下。
自然半神感觉到自己眼前的视界开始疯狂旋转,就像是被抛向了高空,最后又砸在地面,在弹跳的视觉被黑暗笼罩的前一刻,他看到了被恐惧魔王和恶魔刺客围攻的兽人酋长格罗姆,后者就像是绝境反击的野兽一样,然而,连自然半神都已经倒下了,格罗姆又能坚持多久呢?
塞纳留斯无头的躯体抽搐着,生命正一点一点从这躯体上脱离,而自然半神那不死不灭的灵魂从他的躯体上升腾起来,那是雄鹿一样的璀璨灵魂,在这屠杀的战场的高空中,一扇通往翡翠梦境的大门已经被打开,那是另一个世界,在欢迎自然半神灵魂的回归。
但就在无意识的塞纳留斯的灵魂即将进入翡翠梦境的那一刻,一抹似曾相识的黑色光芒如刀刃一样呼啸着闪过天际,在那自然半神灵魂的抽搐中,他璀璨灵魂的五分之一被砍了下来...下一刻,剩下的灵魂被翡翠梦境的大门...彻底吞噬。
“恢恢恢”
塞纳留斯被砍下来的灵魂在空中飞快的变幻着,脱离了半神之躯,这一小块灵魂在更高级力量的作用下得到了自由,最终变成了一头很类似于塞纳留斯本体的人身雄鹿,它没有自我的意识,就像是个初生的孩童,只能本能的奔向那个给予它自由的存在。
它就像是一头活泼的小鹿一样,围绕着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精灵来回跳动,发出一声声稚嫩的尖叫,泰瑞昂蹲下身,将这活泼的小可爱抱在怀里,他轻轻抚摸着这个幼生的灵魂,他对站在身边的妻子点了点,带着黑色手套,穿着一身猎装的鲜血主母边在这一刻拉开手中战弓。
“嗖、嗖”
让人头皮发麻的箭矢迸射的声音在这战场上响起,正在围攻格罗姆的恐惧魔王贝恩霍勒和恶魔刺客阿卡丽同时抬起头,但就在它们反应过来的瞬间,缠绕着鲜血与冰冷死亡的箭矢已经洞穿了它们的躯体,那股巨力顶着它们的躯体不断向后,最终将两个狰狞的恶魔次级领主死死的钉在了战场边缘的树木上。
阿卡丽挣扎着,她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手持战弓的身影,就连她,这个群星中强大的刺客也没有感觉到,这两个古怪的精灵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她想要辱骂她,然而,那个抱着灵魂小鹿的男人抬头瞥了她一眼。
仅仅是一眼,那平静的冰蓝眼神就如同钢印一样,死死的印在了她的心灵上,恐惧...莫大的恐惧,就如同直视死亡本身一般,那种没由来的恐惧让阿卡丽死死的闭上了嘴,然后低下头,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抱着灵魂小鹿的泰瑞昂走到格罗姆身边,他看着气喘吁吁,身上满是伤痕,但却依然死撑着不愿意倒下,而且恶狠狠的盯着他的老兽人,大领主轻声说:
“跟我走,格罗姆,一场比这孩子游戏更重要的战争即将开始,那将直接决定整个世界的命运,我需要你这样的战士...”
“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一个解放全部兽人灵魂的机会...”
格罗姆的眼神剧烈变化了几次,最终,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战斧,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他低声问到:
“血脉的诅咒吗?”
“是的,灵魂、躯体与意志的自由。”
泰瑞昂的手指轻轻一挥,呼啸而至的死神大军便从战场的各个角落呼啸而出,在大领主的意志下,它们发出无声的咆哮,如同一支黑暗浊流,将背后那些耀武扬威的恶魔彻底淹没。
“那这场战争?你...你不打算插手吗?”
格罗姆看着泰瑞昂,后者歪了歪脑袋,平静的说:
“孩童的游戏而已...”
“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