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桩足有三米高,而在木桩之下,是一个特制的行刑台,面色冷漠,带着红色面具的刽子手们手持锁链,将那铡刀固定在最高处。
nbspnbspnbspnbsp任何对工程学稍有理解的人都能从这可怕的造型联想到,一旦那铡刀轰然落下,被放置在形象台上的囚犯的脖子,会在一瞬间被平滑的切开,也许受刑者连痛苦都感觉不到,就会在鲜血喷涌之间离开人世。
nbspnbspnbspnbsp在这行刑台下,整个新暴风城的所有平民都处于一种诡异的欢乐姿态,在今日早些时候,他们发现了各个街口张贴的平权法案,和南疆的边境地区相比,在王都,每一个街口都有忠诚于国王的卫士们,大声为周围的人民讲解关于这法案的含义,而新暴风城的人民好歹也是大都市的人,对于这种法令的内在意义理解的要比其他地方的平民更深刻。
nbspnbspnbspnbsp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贵族老爷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nbspnbspnbspnbsp而在下午时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传来,国王陛下要在黄昏时分,将数名国内有头有脸的大贵族斩首示众,这可算是真正的大新闻了,在吃过午饭之后,各个城区的人民就自发的赶来教堂广场,气氛一时间很混乱,但好在提前就有国王卫士在此值守,还有大教堂的神职人员的看顾,所以并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
nbspnbspnbspnbsp“国王来了!陛下来了!”
nbspnbspnbspnbsp“瓦里安陛下离开宫殿,来亲自主持这场仪式了!”
nbspnbspnbspnbsp那种也不知道是欢呼雀跃,还是诡异期待的情绪在人群中散布着,虽然已经几近黄昏,但这种热烈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太阳的西落而变得冷却,直到瓦里安乌瑞恩国王出现在教堂广场上方的平台上,并且向民众挥手致意的时候,这种诡异的激情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最。
nbspnbspnbspnbsp被赋予了各项权力的人民也许不知道那权力意味着什么,但他们最少知道,贵族们一直从他们这里拿走东西,而这位国王,则一直在给予他们东西这就足以让人民对瓦里安抱有一种朴素的感激与崇拜。
nbspnbspnbspnbsp在人民的欢呼声中,瓦里安拒绝了仆从递来的稿子,在今日这由他亲手开启的新时代的变革风暴中,他不需要这些精心准备的辞藻,他内心自有一番波澜。
nbspnbspnbspnbsp“我的人民们!暴风城的人民们!暴风王国的子民们!我是瓦里安乌瑞恩,是这个国家与你们的国王,但从今天开始,我将成为一个象征代表已经远去的王权与贵族的权力。”
nbspnbspnbspnbsp“很多人认为我疯了!”
nbspnbspnbspnbsp国王陛下的声音在教堂广场上回荡着,人民的嘈杂声还在,但却小了很多,很多人都将目光抬向高空,去倾听自己国王的演讲,一些年轻人,更是满脸崇拜的看着瓦里安,恨不得现在就加入国王这一方。
nbspnbspnbspnbsp“很多贵族们在临死前骂我是叛徒!我知道身为暴风王国最大的贵族,我背叛了我的阶级,我亲手掀起了一场对贵族的清算,甚至因此放弃了国王的权力,但这这很值得!”
nbspnbspnbspnbsp瓦里安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分享给了倾听自己发言的人民们,这一刻的他比起一位国王,更像是一个在人民中长大的首领,比那些装腔作势的贵族们更适合成为人民的领袖。
nbspnbspnbspnbsp“我们放弃了贵族的血脉传承,我们放弃了过去暴风王国的宏伟历史,我们不再以先人的伟业定义自己,而是将更多的希望灌注在自己未来能做到的事情上先祖的伟业是属于先祖的,而我们的生活,王国的未来,是需要我们自己去践行的。”
nbspnbspnbspnbsp“很不幸,贵族们站在了历史车轮的前方,我不得不放弃他们只为了寻求一个更好的,更值得我们去拼命,去付出的美好国度,一个能让所有人民都生活的更自由,更富足的社会,一个洛萨皇帝想象中的,为我们规划的完美时代”
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以国王瓦里安乌瑞恩的身份来到这里!我的朋友们,我的兄弟姐妹们!”
nbspnbspnbspnbsp瓦里安摘下自己头顶上的小王冠,在人民的注视中,他将那王冠放在了侍从手中的箱子里,他张开双臂,沉声说:
nbspnbspnbspnbsp“今日,我以暴风王国自由民,以国家元首象征,一个和你们,和人民站在一起的瓦里安乌瑞恩的身份来到这里向最后的贵族们告别。”
nbspnbspnbspnbsp“我已将自由和平等带入了这个国家!”
nbspnbspnbspnbsp“从此之后,再没有人能将它们从我们手中夺走!”
nbspnbspnbspnbsp国王的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广场欢声雷动,国王主动放弃了自己的王冠,但一顶人民内心的王冠却被戴在了国王头上,所有人都在欢呼瓦里安乌瑞恩的名字,将这个名字印入自己的精神与灵魂中。
nbspnbspnbspnbsp“行刑!”
nbspnbspnbspnbsp穿着一身黑衣,手持宣判书站在国王身边的迦勒底大主教打了个手势,下一刻,一名被困住双手,肥胖的,身穿华丽长袍的大贵族被押上了行刑台,那是被普瑞斯托女伯爵抓回来的尼尔森伯爵,在人民的注视中,迦勒底牧师翻开手中的宣判书,他低沉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
nbspnbspnbspnbsp“卡萨尼尔森,原暴风王国盐矿郡领主,世袭伯爵,在过去8年中,盐矿郡记载在册的438起失踪案已经查明最少有200起和这位伯爵有关,他在过去4年中,贪墨了属于国家和人民的税金共计230万枚金币,并且侵占了546名公民的土地,用于非法开采盐矿,和加基森的地精黑商进行私下贸易,武装了一只超过1300人的私兵,意图分裂国家”
nbspnbspnbspnbsp“以圣光教廷和暴风议会赋予我的权力,我在此宣布!”
nbspnbspnbspnbsp“卡萨尼尔森死刑!”
nbspnbspnbspnbsp这被封住嘴巴的大贵族被两名刽子手摁在了那断头台上,在嘴巴的破布被拿开之后,他尖锐如野猪一样的嚎叫声冲天而起,其中充斥着无尽的怨毒:
nbspnbspnbspnbsp“瓦里安!瓦里安!你这该死的叛徒!猪猡!你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其他贵族忘记!整个帝国都会成为你的敌人!你和你的贱民们会被处死!我会在地狱里!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
nbspnbspnbspnbsp“瓦里安!我在地狱里!等着你呢!”
nbspnbspnbspnbsp这番临死反扑哪里还有一丝贵族的气质,而他那恶毒的声音更是激起了人民内心的怒火,但又像是这场仪式最完美的落幕,无数人在群情激奋挥舞着拳头高喊着,千万人的呼喊逐渐汇成一个轰隆回荡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处死他!”
nbspnbspnbspnbsp“砍掉他的头!”
nbspnbspnbspnbsp“杀了他!”
nbspnbspnbspnbsp在这人民的吼叫声中,刽子手松开了手里的锁链。
nbspnbspnbspnbsp“哗啦哗啦”
nbspnbspnbspnbsp在那黑色锁链飞快的摇摆中,那沉重的铡刀呼啸着斩下,尼尔森的脑袋被轻而易举的砍掉,在那失去了头颅的躯体喷出鲜血的那一刻,人民们的嘶吼声达到了极致。
nbspnbspnbspnbsp而瓦里安,在这一片狂欢般的喧嚣中,他冷漠的看着那还在抽搐的尸体,他在内心里冷笑着:
nbspnbspnbspnbsp“在地狱里等着我?你怕是在开玩笑吧。”
nbspnbspnbspnbsp“以泰瑞昂的行事风格,你这样阴毒肮脏而又无恶不作的灵魂去了那里,还能有轻松看戏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