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李宪家里哄哄了一会儿就散了,李宪中午虽然没有多喝,但是几杯五十四度的邦业黑白下肚,也是晕晕乎乎。
见沈静冰不情不愿的在院子里忙活着,他呵呵一笑。
“李宪,我必须要和你声明一件事情。”
见李宪送完了客人回到了宅院之中,沈静冰将手中的抹布扔在了院子里凉亭的茶几上。
李宪大咧咧的坐到了山石旁边,难得的给自己点了根烟,对沈静冰喷了股子烟气,他嘿嘿一笑。
“你说。”
“你以后要是请客的话,能不能去外面?这宅子里十几间屋子,只有我一个人在打扫!就算是两天打扫一遍,也是很大的工作量。你再请人过来,我收拾的很累。”
皱着眉头,厌恶的将李宪手中的烟夺了下来,一脚在台阶上踩灭,沈静冰义正言辞:“如果以后家里客人来的频繁的话,我请雇个保姆。”
“你不就是么?”李宪扬了扬眉毛,逗道。
沈静冰的眼睛眯了起来,“你还拿我是保姆?”
看着她眼睛里侧漏的杀气,李宪收了笑容。
自从那天节目组带了个假冒的亲人过来之后,沈静冰就再也没提过寻亲的事情。甚至于,此前沈静冰每隔一个星期,在星期五就要借李宪的电话给沪市派出所那面打个电话,询问有没有询问她消息的。
但是这个星期五已经过去了,李宪的电话,她没借。
从这些迹象来看,沈静冰是真的已经接受了她现在的身份,并且打算彻底的融入到李宪的家庭之中了。
可是很显然,她在这个家里,定位似乎有些尴尬。
在以前,她还可以自居为李宪请的保姆——虽然作为保姆她并不合格。但是至少,是有个名义的。
现在呢?
就连李宪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跟自己拥有着奇怪渊源的女人,到底在这个家里算什么了。
他这么想,估计沈静冰就更是。
这个话不多的家伙一样是有什么都憋在心里自己琢磨,看似冷冰冰,但其实心里敏感的一批。
“哈、开玩笑开玩笑。”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李宪赶紧打了个哈哈。
却不成想,沈静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不大一会儿之后,东厢房那面传来一阵摔门的闷响。
“唉、”
李宪摇了摇头,这女人,还真难搞。
......
沈静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李宪的气。
其实仔细想想,李宪说的并没有问题啊。
自己,从一开始来到李宪家里,就是以保姆的名义来的。就算是现在自己不想走了,可是在这个家里又能算什么呢?
自己又为什么,偏偏想要留在这个家里呢?
前一阵子在达人秀上爆火了一波之后,就有很多演艺公司联系,请自己签约。说是要为自己重新包装,向超模的方向发展。
不像是刚刚失忆的时候,需要那个将自己当做奴隶来用的混蛋供自己一口饭吃。从经济上说,自己明明已经完全有了独立的条件啊。
“你真没出息!”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沈静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并用那根纤细的手指狠狠的点了点镜子。
“你就算是舍不得老太太,舍不得小玲玲,在冰城安家就好了嘛!靠着走秀也能养活自己,空闲的时候回去看看他们就好了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违心,沈静冰撇了撇嘴,“你不会是舍不得离开他吧?”
“啊、”
话一出口,沈静冰立刻惊呼了一声。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左右看了看,发现已经关好了房门,她才松了口气。
回想起刚才自己面对镜子自言自语,她的脸上浮起两片绯色。
“自己跟自己说话,你还真是个神经病!”
......
李宪倒是不知道沈静冰在屋子里搞什么鬼。
回到自己的屋里,邦业黑白那种小烧的绵延后劲就上来了,迷迷糊糊之中,他鞋都没脱,便躺在硕大的凤床上睡了过去。
进了六月份,京城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但是跟去年的多雨不同,今年的京城有些旱。打进了五月份,还没下过一场透雨。
李宪是被一阵闷雷惊吵醒的,迷迷糊糊的起了身,他发现外面已经的天空已经擦了黑。
揉了揉发涨的脸,他抄起了大哥大。
虽然人在京城,但是集团这一段时间的事情不少。具体的管理事宜自然有薛灵把持着,但是最近邦业白分公司正准备进军啤酒业,年前时候跟牡丹市花河啤酒厂和几个地方啤酒厂就已经展开了接触,经过小半年的磋商,并购事宜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虽然这几笔收购对于目前已经做到全国白酒行业第一的邦业白来说不算什么,但后续的计划投入不小,由不得李宪不上心。
跟刘伟汉和朱峰二人分别通了电话,了解到了花河啤酒厂的收购合同在下午已经签好,地方政府表现的还挺配合,没有出现卡脖子的糟烂事儿,就等着明日正式登报对外宣布邦业白涉足啤酒行业的消息之后,李宪这才放下心来。
这年头地方投资保护太严重,收购花河啤酒是计划项目的第一步,容不得有失。
又给薛灵打了电话询问了一番关于京城办事处的筹备进度以及公司最近几个项目的大致情况之后,李宪心里有了数。
垮嚓!
就在他刚刚挂断电话之际,窗外一声惊雷。
随即,原本绵绵细雨便突然狂暴了起来。顷刻之间,仿佛是九天上漏了个大窟窿一般,大雨瓢泼而至。
倾盆的雨水哗哗的砸在屋顶之上,瓦片被震得阵阵脆响。
窗子外面,那几口百年的老缸不大一会儿就被灌满,随着雨檐上滴落下来成了股的水流,发出阵阵悦耳的叮咚。
垮嚓!
又是一声惊雷。
这一下,可比刚才的还要响亮了三分。
“卧槽!这什么鬼天气?雷暴啊!”
躲在屋里李宪都感觉自己的耳膜真的嗡嗡直响,带雷声消失之后,他扣了扣耳朵对着天花板竖起了中指。
这鬼天气,比去年在山东发大水的时候还特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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