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凉亭并不远,走了约莫五六分钟就到了,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正装的,白发苍苍的老大人,双手杵着拐杖安静的坐在那里眺望远方。
走到不远处,李旭和老管家一起停了下来,开始默默的等待。他知道自己这位老古板爷爷在做什么,奶奶两年前去世了,而这里一直是他们最喜欢的地方。
“过来吧,皮庞。”过了片刻,爷爷终于开口说话了,嗓声很低沉,带着威严。
“是的,爷爷。”李旭做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走进了凉亭。
“这边的天气还是太凉了。”在老人对面的藤椅上坐下后,他这么说道。
说是凉亭,但实际上就是一个六棱形的围栏一样的建筑,也没有顶棚,非常透风。如果是夏天,这里会是个纳凉的好去处,但现在是3月份,旧金山的晚上还是比较冷的。
“没关系,20年前的这几天,我依然可以下河游上两圈。”爷爷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你也知道是20年前……虽然腹诽了句,李旭却没再开口,他亲爱爷爷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威严,尤其是家中的威严。
尽管这么多年来,随着伯父的过世,以及父亲开拓属于自己的事业,还有李旭刻意营造的早熟形象,这份威严已经减弱了不少,但这毕竟是爷爷的地盘。
还好,爷爷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对管家招了招手,等候在旁边的侍者们,很快推着小车过来,有条不紊的将餐具一一摆放到凉亭的小桌上面。
“过来吧,我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一起用晚餐了。”爷爷招了招手,坐到了长方形小桌的上首。
“是的,爷爷。”李旭点了点头,坐到了他的左边,等侍者将开胃菜、汤和副菜上好了,才跟着爷爷一起将手肘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合拢抱住。
“感谢主赐下的阳光和雨露,使地上产出丰美的食物,也求你为我们洁净这食物,祷告奉主耶稣基督的名,阿门!”爷爷闭上眼睛很虔诚的祷告着。
李旭虽然也闭着眼睛,一副同样虔诚的模样,却在心里舒了口气:还好,不算太长。
作为一个严格的圣公会教徒,爷爷总是非常认真的在三餐前做祷告,祷词经常性的……又臭又长。
原谅李旭用这个词来形容,虽然重生了,还重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也接受过圣公会的洗礼——就和一家人都是哈佛毕业一样,一家人同样也都是圣公会教徒,包括他那RB名门出身的,有神道教背景的母亲。
总之,他对宗教还是没什么感觉,咱们要信仰也是信仰穿越和重生之神吧。当然了,耶和华要是站出来说,是祂让他重生的,那他保证马上皈依。
大概也是因为李旭的确难得来一次,又或者他最近刚刚做了笔大生意再次证明自己,爷爷难得没有进行冗长的祷告,结束之后随即用叉子敲了敲长颈杯,用白布端着红酒的侍者就走上前来,为他们的酒杯斟上少许。
“这是用去年4号园最靠南边的葡萄架果实酿造的,虽然雨水很少,但水分肯定是充足的。”爷爷举起杯子,很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了解葡萄酒这行的都知道,每当酿酒师对媒体说什么,今年雨水很好,水分充足,葡萄长势出色之类的时候,可信度都是要打折扣的,那都是打广告。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李旭又不是葡萄酒酿酒师,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呵呵笑了声,总要给爷爷一点面子不是。
然后,他也举起杯子,对爷爷做出尊敬的姿势,再移到面前。
摇晃了下,在夜灯的照耀下,角度不对,看不出红色的液体有多深,闻起来倒是有一股颇为浓烈的香气。但细尝之下,首先是酸,并夹杂着苦,还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咸,在嘴巴里流转片刻后才有了一点回甜。
好吧,李旭对葡萄酒实在无感,虽然他接受过培训,但那玩意儿除了装13有毛用啊。对于葡萄酒,最大的想念不过是,等两年后去波尔多,将拉菲全部包了,看20年后那些傻叉会用什么来装13。
品尝过后,开胃菜是鸡尾杯,汤是奶油蘑菇浓汤,副菜是虾仁荷兰汁煮蛋,至于主菜,呵呵,烟熏鳕鱼,还特么是格陵兰鳕鱼。
凭这肉的鲜嫩程度就知道,保准是今天空运过来的。不过也正常,他吃的东西,和爷爷的完全是两套。
爷爷的主菜也是鳕鱼,但开胃菜、汤和副菜分别是鱼子酱、清汤和面包,而且鳕鱼的做法也不一样,看起来更清淡。
所以,他对他几天前的做空白银真的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