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馆,那也是一声一声的大嫂被叫着。
什么时候卑微到了这地步。
傅瑶把炎帝往地上一扔:“小蘼,我办画展,一年能赚多少,你熟悉这方面业务,心里应该有数!可是我在我事业最好的时候,为江汓生儿育女……你应该明白我有多爱他!”
是,你爱他,他也知道,所以和你结婚了。
“嗯,他没到这里来,我从B市回来之后,没见过他!”我还是抓紧白姨的手,让她带我进房间了。
整个过程提心吊胆,生怕傅瑶追过来,可是她没有。
……
生孩子那日,毫无征兆。
明明离预产期还有五六天,可是突然剧痛。
白姨打翻牛奶杯子,跑过来的时候也跌跌撞撞。
“我的小祖宗哦,怎么这时候出来……”
我疼得大哭,脑袋上全是汗水。
“白姨,白姨,救救我,好痛……”我抓紧白姨的胳膊。
可是她根本就抱不动我,只能打医院急救。
昏倒是在救护车来之前,再醒过来,我睁不开眼。
只听到器械的声音,只听到医生在低语。
然后,我想动,可是手一直被人握着,还隐约感觉到,有人一直吻着我被拉住的手。
这吻并没能减轻我的疼痛。
“江总,不打麻药会让产妇疼晕过去的。”模糊之际听到这样一句话。
原来没有打麻药么?
吻我手的力度大了些。
然后,我听到两个字:“不必。”
我想大喊大叫,因为疼,因为不必二字。
可是喊不出声。
直到我身体轻了,痛到我懵晕过去。
————
睁眼,我竟是在江宅,我自己房间的床上。
白姨在我旁边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下意识把手往肚子上放,可是肚子已经平坦。
“我的孩子呢?我孩子呢白姨!”我脑子和心都不听使唤。
白姨握住我的手:“孩子还在医院,男孩。”
我的心并没有落下,追问:“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
白姨的表情有些为难。
我抓紧她的手:“求你,告诉我,好吗?”
“他,需要医生特别看护。”白姨有些惋惜,“你身体不好,孩子多少受到点影响,体质比正常婴儿要差……”
“有……有多差?”
自责感弥漫到全身,伴随着血液融化的声音。
白姨更为难了。
我想坐起来,可是腰上根本就使不上力。
浑身像被抽了走了筋骨,人无力。
“白姨你告诉我啊!”我急得掉眼泪。
白姨立马碰着我的脸:“别哭别哭,月子里不能哭。”
可是眼泪哪里止得住。
“你告诉我,宝宝怎么了?你让我看他一眼好不好?”我抽噎,“我连他一面都没有见到,他怎么了,白姨你告诉我,是不是江汓,是不是江汓之前给我吃的药,所以让孩子……”
白姨正一脸为难,门开了。
江汓进来,穿着薄风衣,手上夹着香烟,见到我一愣,把烟扔掉踩灭。
白姨像等来了救兵,赶紧过去:“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江小姐她……”
江汓的表情很好,连眼神都带着笑:“都做母亲了,以后换个称呼。”
白姨愣了愣,最后叫了声太太。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要否认。
结果江汓手一挥,让她出去。
房内只剩下我跟他。
我刚想问他孩子的事,没想到他脱下衣裤,把被子掀开直接躺到我旁边。
胳膊一伸,将我搂进怀里。
第一件事,他俯身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全程,我大脑仍是空白。
“辛苦了。”他笑得很好看。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笑得这样迷人过。
他又说:“小蘼,儿子没事,你别担心。”
我手脚仍是冰凉:“你……你说什么?”
“我们的儿子。”他把我的手放在他心脏的地方,“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他是我们的儿子。”
“你……你怎么……”
“白姨告诉我预产期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很笃定,“现在更笃定。”
我开始发抖,看着他。
他仍然笑着,眉眼俊朗。
“江汓,你对他做了什么……”我眼泪又刷刷往下落,“既然你知道他是……你的孩子……那……”
“我会疼他。”他的眼睛忽闪着光,“最疼你,然后是他。”
我呆着。
他替我把擦着眼泪:“他是我的宝,你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