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阮娘娘,你想出宫吗?如果暂时无处可去,可以去我家。”云映绿好心地说道。
“云太医,”阮若南睁开眼,真的好羡慕云太医呀,家境富裕,有一手高深的医技,人善良又可爱,和她相处过,就忍不住信赖着她,就连皇上也忍不住被她吸引。身为女人,看得出皇上的心动。但是却不舍妒忌她。“本宫连死都不能,还敢出宫吗?本宫不是一个人,一旦出宫,就会给父亲蒙羞,父亲本来就不得志,日后还怎么在人家抬头,岂不是要了他的命。不能出宫的,本宫就在这后宫陪着云太医吧!”
“可是,可是一辈子说是短,但也有数十春秋,这样虚度着,不值得的。”
“不了,本宫心意已决,太医不要劝说。”阮若南柔弱地浮出一丝苦笑,“本宫的命运也不算差,同时进宫的三位淑仪,一个死了,一个身陷大牢,本宫还活得好好的,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她的轻笑俏语,让云映绿听得心戚戚的。
同情她、怜惜她,就是不知如何劝慰她。
云映绿轻轻拥着她,拍着她纤细的后背,拍着。两人都静静的。
“印娘娘,你来……啦!”门外突地响起小宫女抖嗦的问候,象是说给房里的人听的。
“怎么办,印娘娘是过来之人,一定会看出来的。”阮若南紧张地问道。床头前还堆着血衣呢!
云映绿沉吟了下,“你先休息,我去外面打发她。”这个印妃,真是会挑时间窜门。用袁亦玉爱讲的一句话“早不来,晚不来,”分时是瞅准了时候。
阮若南无助地点点头。
“嗯,你家主子这大白天的窝在房里干吗呢?本宫做了冰镇梨汁,让她去本宫的寝殿喝一碗。”印笑嫣笑意盈盈地拎着裙摆,拾级上来,瞧到小德子站在廊下,故作一愣,“啊,小德子公公怎么在这?阮妃生病了?”
“嗯,昨晚有点不适。”小宫女怯怯地回着。
“到底啥病呀?”印妃边说边往里跑。她是瞧着云映绿急匆匆进了阮若南的寝宫,好半天没出来,不禁生疑,这才故意跑过来的。
“女儿家的痛经。”云映绿挡在了门外,神情很冷漠。
“痛经?”印妃两眼滴溜溜转了转,“这不是大病,等生了孩子就不会痛了,以前本宫也痛过。”
她越过云映绿,就欲往房里去。
云映绿轻轻扯住了她,“我的病人刚刚服过止痛药,好不容易才睡着,请印娘娘不要打扰她。”
“云太医,你搞清楚没有,本宫是关心阮娘娘,不是想害她。你这神情,怎么象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印笑嫣没好气地瞪了瞪云映绿。
“见不得人的事,我不太擅长,印娘娘应是深谙此道。”云映绿满身的刺突地倒生,毫不相让的反讥道。
“云太医,你这话中有话呀!”印笑嫣止住了脚步,精明的一笑,“你下一个目标是不是本宫呀?”
云映绿轻轻晃了晃手指,让小德子和宫女都退下,“印娘娘,这里没外人,我们就没乱拐弯了。袁淑仪口口声声说这后宫的女人中,唯有我懂药物,其实还有一人。”
印笑嫣一下变了脸色,“你……你别胡说……”
“我不是胡说。你的父亲印太医,曾经是后宫首屈一指的名医,深得先皇的赏识,可惜没能治好齐王的怪病,被先皇腰斩于午门。哦,那些是伤痛的往事,不要多提。我们在谈药物,你在医生世家长大,耳濡目染,对药物、一般小病症的医治,应该也会熟悉吧!印娘娘,你别急着反驳,等我把话讲完,你别动不动就把矛头指向我,其实有些事情,我只是不愿意伤害别人,才隐忍着不说,而不是我会害怕。你若一再的向我挑衅,印娘娘,我有爪子的,不管是去刑部,还是内务府,我们就认真较量下。”
印笑嫣脸罩寒霜,“云太医,本宫看你真的是恃宠凌弱。本宫是出身医生世家,但不代表本宫就有害人之心,何况本宫已为皇上生下天蕾公主,在这后宫的地位无人可比。本宫没必要自降身份,做些鬼事。好了,本宫不屑于与你理论。告诉你,你一个小小的太医想进宫,怕是大臣们那一关就过不去,你就少做梦吧!你请回太医院,不要再在本宫面前出现。”
云映绿微微一笑,“印娘娘,这里好象不是你的寝宫!”
印笑嫣气急攻心,冲动之下下逐客令,却忘了不在自己的地盘。
她狠狠地瞪了云映绿一眼,转过身,气冲冲地走了。边走边低咒着云映绿,心中哪得牙痒痒的。若不是齐王爷看上了这丫头,她有一百种法子让云映绿死得不明不白。
走着走着,她突地停下了脚步,云映绿怎么对她爹爹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
她惊得捂住了嘴,脚下忙加快,眼中象见了鬼一般恐惧。
她一定要劝慰齐王,千万不能再留下云映绿了,不然真的要坏大事。云映绿知道的事比她想像得要多得多。
云映绿觉着自己有做小人的倾向,和印妃逗了几句嘴,心情突地象变好了许多。她愉悦地弯弯嘴角,转身走进卧房。
阮若南背靠着床柱上,神态木然,手中握了一把剪刀,一下又一下地铰着乌黑的长发。
云映绿愕然地看着,不一会,发丝散落了一地,杂乱、缠绕,密密的,令人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