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夏允风的腿伤已基本康复。雨桐怀着感激,尽职尽责照顾他,终于可以松口气。
“我不要去医院。这线既然是你帮我缝上去的,自然还得你来拆。”夏允风像个耍赖的孩子,坚持不去医院。
雨桐无奈,只得遵照他的要求,在经理室内的小套房准备拆线。
说来也巧,宋子迁被夏国宾约过来商谈事情,经过经理室时,有意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夏允风揽着雨桐进入套房。夏允风微低着头,凑在她耳边说笑,姿态甚是亲昵。
宋子迁看得胸间酸气直冒,温欣在后面喊“少总”,他没听见,故意踏进经理室,对着小套房重重地哼了两声。
雨桐听到熟悉的嗓音,心弦轻颤。想起那个醉酒之夜,自己竟***于夏允风,脸如火烧,羞愧地不敢应声。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如何面对他,他竟然不其然出现了。
夏允风自然也听出了来人,不满地问:“什么人哪?一点礼貌都没有,进办公室都不会敲门。”
宋子迁站在小套间门口,扫过屋内的床铺,视线在雨桐脸上停留好几秒,她却没抬头看他。他冷声道:“原来里面别有洞天。上班时间,夏少爷与女助理不坐在办公室,反而进入这房间,不怕遭来流言蜚语么?”
夏允风讥诮道:“原来是妹夫啊!呵呵,你说错了,我跟雨桐可是光明正大的男女朋友。流言蜚语怕什么?大不了我早点把雨桐娶回家。”
一句话,让宋子迁和雨桐同时变了脸色。
夏允风盯着他:“不过,我的好妹夫怎么突然跑这了?有空不如多陪陪我妹妹,她最近有孕在身,你可是孩子他爸爸。”
雨桐心口刺痛,不想这个伤人的话题继续,出声阻止:“不是要拆线吗?快点准备。否则我先出去了。”
她低着头转身,被夏允风一手拉住,“别,现在就拆。”他看向宋子迁以及后面的温欣,“妹夫,温秘书。我的腿伤需要拆线,两位要一直站在门口看我脱裤子么?”
宋子迁看向他大腿的位置,不觉绷直了身躯,嘲讽道:“陆秘书还真是全能,连缝针拆线这种事也能做!夏公子不去医院,难道不怕有的人不懂装懂,误了你的伤么?”
雨桐听出了他话里怒气。允风受伤的位置确实有点不便。除了第一次担心地为他缝针时,心无旁骛,之后每次为他换药,都觉尴尬。子迁是个霸道小气的男人,用手指头想也知道他在嫉妒。他嫉妒,可她高兴不起来,更没法辩解。
夏允风笑得愉快:“不怕,我家雨桐是全能。万一让我的伤就这样好不了,只要她能陪在身边,我也甘之如饴。”
雨桐连忙到柜子前准备夹子,故作镇定:“好了,都别说了。要拆线的快点,你们也请先出去。”她赶人时终于抬头,面无表情地对上宋子迁的眼。他的眸子格外深沉,黑幽幽地要把她吸进去一样,她慌忙别开视线。
温欣复杂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催促宋子迁:“走吧,少总。夏董还在等着我们。”
宋子迁似笑非笑地盯着夏允风,“我祝大少爷顺利康复。”他骄傲地负手离开。
雨桐吐出憋在心口的气,掌心悄然汗湿。有他在的时候,压力好大,尤其他若有若无看过来的目光,似乎藏着刀子,随时要剖开她的心脏一样。
她想,他一定认为自己在动摇,难以捉摸。而事实上,她心里从未容得下其他男子,只有他,从来只有他。等允风的伤口拆了线,她会马上找机会说分手。哪怕今生跟子迁已不可能在一起,她也不会跟允风继续了……
因为,爱情不能勉强。
因为,允风越好,她背负的便越沉重。
“允风,明晚有时间吗?”她拿起小剪刀,仔细地剪开缝合的黑线。
夏允风注意她温柔的动作,笑道:“难得你主动问我,明天就算总理请我参加国宴,我也不去,只把时间留给你。”
雨桐手指一僵,惭愧地抿唇:“好,明晚我们一起吃饭。”
他微微附身:“你有好消息?”
“嗯……庆祝你的伤势恢复,顺便也有些话想说。”
“好啊!正好,我也有非常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雨桐没再开口,按住他的大腿,一手拿着镊子夹住线头,轻轻一扯,线头悄无声息地扯出。夏允风抚摸她的发丝,着迷地看着她:“我的雨桐做事永远这么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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