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不会死的……他要是死了,我儿子怎么办?易扬,你不会死……你要争气点!”
我爹泣不成声,喃喃的说,一只手使劲的摸着我的头。
原来我爹是担心我,我奶奶去世,我爹都没哭成这样,他是怕失去了我。
村民们都不嘲笑我爹了,一个个都闷声不说话,这时候易帆和风子玄过来了。
我赶紧迎上去,易帆一见到我,情绪就十分激动,风子玄的眼睛也红红的。
“小家伙,帮给你师父打气,让他坚持住……”易帆说,“他在回去的路上都念叨你,说你没吃过一些好零食,车上给你带了一大堆。”
易帆的话,让我心里更加难受,易扬表面对我冷淡,其实对我很上心,我对着那小山似的泥石流堆,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风子玄说,易扬去镇上见了一个什么人,让他和易帆在镇上采购东西,说将要在我们村多耽误一段时间,得准备好才行。
等他见完了那个人,天已经快黑了,他惦记着我在村里不安全,于是就火急火燎的往回赶,让风子玄坐了易帆的车。
易帆担心易扬,因为他的阴阳眼失去作用,又是晚上赶路,所以他追上了易扬,两车保持着一百米的距离。
到了飞来石,易帆听见惊天动地的声响,看见前面腾起一片白雾,他意识到不对劲,猛按喇叭示警易扬,可是易扬的车,没有来得及刹车,被滚滚而下的泥石流吞噬……
“春雨未发,山水没涨,山沟里都是干的,这是哪门子的泥石流?”易帆疑惑的说,“我怀疑我哥哥出事,是有人使坏。”
我爹一下子站起来:“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因为我转过前面的弯道,就觉得气氛不对,烟雾朦胧的,汽车一些仪表失灵,挡风玻璃上有一层白色的东西,怎么刮也刮不掉。明显是有人在用法术。”易帆说,“那泥石流就像在等我哥哥经过一样,不差分秒,刚刚就砸上。”
我爹说,人要是倒霉,喝水都能噎着,这一段经常会飞沙走石,山不紧,容易滑坡。
易帆摇摇头:“我刚才已经看了这里的地势,村长,你白天可以看,这个地段是不容易滑坡的,且不说筑了坚固的堡坎,这边滑坡的地势,也非常平稳。我怀疑……”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怕别人听见,我爹走上来一步,易帆才悄声说:“我怀疑,这里有人使九牛造。”
“九牛造?”我爹惊讶极了。
我没听过这个名词,看我爹的表情,他很震撼。
“对,九牛造。”易帆肯定的说,“只有九牛造,才有这个效果。‘一造天地动,二造鬼神惊,三造山崩并石裂,不拖千斤榨,九牛一造两边分……’九牛造能撼动天地,摧垮一尊山,又有什么难?”
我爹皱着眉头说:“可村里就柳木匠会鲁班术,他跟你们没怨没仇的,再说他今天已经走了。”
原来九牛造是鲁班术!
我想起柳木匠的蹊跷事,要是昨晚死的不是他,他真用了九牛造来对付易扬,我一定会替易扬报仇。
易帆咬着嘴唇不说话,紧紧盯着现场。工程车加快速度,很快挖到了掩埋车子的关键处,易帆紧张不已,亲自跑到土堆上指挥。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拿着药箱抬着担架在旁边等候。
气氛猛地就紧张起来,我紧紧拉着我爹的手,旁边又伸出一只手来拉着我,我没顾得上看是谁了,眼睛紧紧盯着施工中心。
“车找到了!”易帆的声音变了调,挥舞着双手让探过来的挖掘机臂停下。
他跳下去用手挖,其余人也纷纷从工程车上下来,加入人工挖掘的队伍。
村民们也一拥而上,我爹扔下我也走过去,我也紧随其后,可拉着我的那只手甩不开。
一看,是风子玄!
“走啊!去帮忙。”
风子玄尴尬的把我的手松了。
我走过去,心里完全凉透。
那辆车露出来的部分,面目全非,看起来真是一个铁饼。
“这是车头,大家小心,别伤着了我哥哥。”易帆颤声说。
车都成了这样,人在里面会成什么样子?
风子玄跟上我,又紧张的拉着我的手臂,她不敢看,却又忍不住的想去看。
挖车头废了好大劲,终于给挖了出来,工程队拿了专业的仪器,将瘪掉的汽车拉出来。
“快……快看看里面……”易帆说着,他激动得有些站立不稳。
切割机“滋滋滋”的响着,我感觉听到了现场每一个人的心跳。
风子玄把我的手掐得生疼,她的指甲都陷进我的肉里了。
“切开了!”
易帆就在等这句话,爬起来就把脑袋探进狭小的空间里。
我们都注意着易帆的动静,我爹站在易帆身后,我知道他是预防易帆有过激的行为。
当车还没有找到之前,我还假设了许多种可能,可能车子在堡坎下,堡坎挡住了泥石流,可能易扬好端端的没事。
可是当我看见这一堆废铁时,我的希望就完全破灭。
“易帆?”
易帆一动不动,就像被冻住了,我爹忍不住的叫喊他。
喊了好几声,易帆都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