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那我帮你挪动挪动,挪到我们的屋外,这样我就可以边照顾我媳妇,边照顾你。”
我把黑牛精挪到竹屋的外面,越靠近竹屋,他的精神就高度紧张。
我有些不解,他既然是鹿白的手下,对鹿白的符咒有什么害怕的?
就算体内有七脚魔尊的气息,遇到鹿白的符咒,那不也就能给消除掉?
我看了看黑牛精,不动声色的说:“那我就进屋了,你在外面,有动静就叫我。”
“你不害怕七脚魔尊来了?”
我笑道:“有你在外面把门,我怕啥?要伤,他也会先伤害你。我听到你的声音再准备,也来得及。”
“喂!好人,你不能这样啊!”
他在外面哀嚎,我轻轻的关了门。
谁让你说假话呢?你明明就不是鹿白的手下。
而是一个擅闯进来想要修炼真身的怪物,当然我还不知道他的原形是什么。
他身上的丘壑看起来很吓人,但是皮肤裂开那么大,为什么就没有一点血流出来,我觉得不可思议。
“蝶衣,还有鹿白的丹药吗?”
“当然有。”
“都拿出来看看。”
蝶衣把鹿白的丹药全都拿出来,其实也不多了,其实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丹药。
“张开嘴。”
蝶衣刚刚张开嘴,我把丹药给她吃了下去。
蝶衣大惊失色:“你要……你要害死我啊?”
我看着她花容失色,忍不住的笑道:“这些丹药,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吃掉它们,免得别人惦记。”
蝶衣会意,看了看外面,小声说:“你说外面那个人?”
“是的。我觉得这个擅闯的人,不是鹿白的手下那么简单。”我说,“我们小心观察。”
蝶衣会意,这个夜晚我们两个都不能休息,何况我们也没有睡意。
沐清的死让我们两人心里都很惆怅,很内疚,我觉得沐清还没有走远,她还能看见我们,能听见我们说话。
蝶衣也刻意的和我保持着一点距离,不那么亲热,只是眼神间一如从前。
这个晚上我们默默的祭奠沐清,用我们自己的方式。
我和蝶衣都在看书,蝶衣的梦想不大,却又很大,她需要一个人形。
我的目的,就是看水青丘的书,将他硬性的传递给我的法术,通过书慢慢的消化。
我们两人对坐着,香雾缭绕,我们时不时的抬头,会心的一笑。
门外那个那人呻吟了一夜,这其间我于心不忍,给他送了几次热水。
只是他再问我们要丹药的时候,我说都没有了。
我不想自己养出一个对手来,容我自私。
他一旦成功,这个白渡灵溪就不是我们的,而是他的。
他的欲望我能感受到,他的身体里是一团不灭的火焰,好像随时要破体而出。
天终于亮了。
白日里的白渡灵溪,让我爱得无法言表。
天空比任何地方的天空都要蓝,大地一片葱茏,花草馨香,五彩的鸟儿飞来飞去。
植物和鸟兽,都是我在外面没见过的品种。
“真漂亮!”我忍不住惊叹,这不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吗?
“太阳真好。”蝶衣说着,走到了草坪上,去采摘了几朵小花,拿过来让我帮她戴在她的头发上。
“好看吗?”她问我。
“当然好看。”
她在草地上旋转着,还是穿着那身玄黄色的衣服,我看着看着,突然大叫一声。
“蝶衣!”
她吓得一愣,我已经把她从阳光下抱了过去。
“浩哥?”她不解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阳光里行动?这样很危险的。”我心有余悸,用手帮她遮挡着太阳。
“咯咯咯……”蝶衣笑了起来,用手戳了戳我的鼻子,“傻瓜,这是在白渡灵溪里,我是有人形的!你看,你摸摸,我是不是好好的!”
我的手被她拿去,摸她的脸。
蝶衣的脸富有弹性,能捏出水来。
她扯掉一丝头发给我:“你看,我的头发!这些都是真实的!”
我激动万分,紧紧的拥抱着她,再也不怕她在我的怀里被我捏碎,被我的阳气冲散。
我抱着她在阳光里旋转,像两个疯孩子在草地上打滚。
“你弄疼我了!”她娇嗔。
因为我忍不住的去捏她的脸,捏了一次又一次,总觉得不相信一样。
“真好,真好啊!”我说,“我终于有一个白天晚上都能陪我的媳妇了。”
“浩哥,我还是要修炼一个身体出来,一个能走出去的身体。”蝶衣说。
“你还想着出去?”我的心又是一颤。
“好人……我饿了。”
黑牛精真是要命,这个时候从树丛里爬出来。大白天他的样子看起来更让人心烦,不但丑,还发出一种恶臭。他爬着爬着,脚上的长靴掉了一只,露出了他的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