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从小小的流言开始,能够滚成这么大的雪球,把堂堂王爷逼到这样地步。
“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王府的下人都暗中救下,把他们安置下来,等风头过了,再让他们离开。”
都是些无辜的人,当初一并下毒,虽然最后都把人救下了……他们好歹也帮了自己一场,不予余力地散播流言,还在自己的暗示下卷款逃离,不管怎么说也是要护着的。
“属下遵旨。”
眼下,二甲对她已经是绝对的服从。
“沈西楼不是要请道士吗,那我就送他一个。”陈锦书笑眯眯道:“你们世子爷不会袖手旁观吧?”
二甲一默,王妃现下已经把主意打得这么明显了吗?换了旁人,要是敢这么算计爷,绝对只有一个惨字!
可若是王妃,世子爷不仅不会袖手旁观,估计还主动把所有事儿都揽过去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二甲很想来一句:王妃您这算不算是美人计?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去找杜文远了。”陈锦书挥了挥手,不等二甲离开,已经哼着小曲儿出门了。
甲一:“世子爷知道他有情敌吗?”
甲二到底不敢自若地讨论自家爷的八卦,压低了声音道:“我看杜文远不敢对王妃有不该有的心思,但王妃好像也对爷没啥不该有的心思。”
二甲对望了一眼,默默地为自家爷点蜡。
杜文远听完了陈锦书的来意,微微一笑道:“我一直都在暗中留意着荣王府的动静,只要他们一有动作,那些庄子和铺子基本都会落入我们手里。”
知道她和荣王府之间的恩怨,他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地帮一把呢。
陈锦书笑容越发放大:“好样的!”
现在,就让她好好地期待一场,沈西楼会如何地让自己‘安息’。
次日,阴云密布,满是阴霾的天空压下来,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天气。
荣王府却一反常态地有了动静,不为别的,只因今日是荣王妃的头七。
王府大门开着,屋檐下挂满了白灯笼,精心布置的灵堂庄严而肃穆。
由于荣王府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外头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对荣王妃离奇的死亡好奇不已,而沈西楼这种架势更令人看不明白了。
“不是听说王妃是被王爷害死的吗,王爷怎么还敢弄这么大动静啊?”
做了亏心事的人,难道不会心虚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荣王妃可是陈将军的爱女,表面功夫总得做好的。”
“我听来的不是这样的,王府现下日日闹鬼,王爷受不住了才会请道士过来做法的!”
外头议论纷纷,里头的人却不为所动。
沈西楼眼神复杂地望着院中的道士:“大师,可以开始了。”
道士颔首,紧闭着眼睛挥舞木剑,嘴里一直在喃喃念着咒语,江可柔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将手帕给捏紧了。
希望在这次之后,王府能够恢复如初……
“急急如律令,何方妖邪还不速速现身!”
道士不停地动着,额头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突兀的,他却突然吐了一口血,连连后退着,跌落在地上。
沈西楼微惊:“怎么回事?”
道士摇了摇头,勉强地支撑起木剑道:“王爷,此处有诡异!”
“本王当然知道有问题,要不然就不会找你了。”沈西楼不耐道:“你只需要说你有没有办法即可!”
“有,但是此法……”道士欲言又止:“可能有些不合适。”
沈西楼的耐心已经没有了:“说。”
“府中可有一位双十年华,生辰八字是……”
江可柔微微怔住了,不是因为别的,只因道士所说的八字正是她自己。
“除非此女主动献祭,否则无法压制。”
“献祭……”眼见着沈西楼面无表情的眼神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上,江可柔不由得煞白了脸,缓缓上前道:“大师,什么叫做献祭?”
道士幽幽道:“献上你的灵魂和生命,才能抚平逝者的怨,平息这场众怒。”
此话一出,江可柔彻底地呆住了,她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不想死啊……
沈西楼却是一脸平静:“是不是只要献祭,这一切就能过去了。”
道士点了点头:“只要此女自刎于灵堂前,便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事态的发展令人措手不及,江可柔只是呆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这里。然而却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一把揪住了她,直直地扔到了棺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