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邦彦作为王彦的主要谋士,他这么说,肯定有其用意,王彦见此,挥挥手道:“带他下去,等会儿传唤,”李元胤只得行礼,然后被士卒领着出帐。
等他一走,王彦猜测着陈邦彦的用意,问道:“先生可是想将计就计?”
“李成栋的财物确实不少,他三屠嘉定之时,据说抢来的钱财就有两百多车,但这些财物,就像阁部所说,我大明自会取回来,不须他送。”陈邦彦说道:“职下的意思倒不是先答应,诓骗出城,然后半路围歼。在职下看来,此策行不通,首先以李成栋的狡诈,就算阁部答应,他肯定也会要求,我军先撤漳州之围,而一旦撤围之后,他走还不走,要怎么走,肯定又是一阵扯皮,其中难免生变,如此还不如围死省事。再者,阁部乃大明宰辅大臣,若言而无信,今后如何号令天下。若再遇坚城,如何取信于人,就算计策成功,于后无益也。”
陈邦彦说完,王彦微微沉思,郑成功点点头,显然赞成他的说法,“职下以为陈先生之言甚善,我与满清所异者,衣冠发服,礼义仁智信也。如果答应了条件,又出尔反尔,今后满清必会大肆宣扬,阁部言而无信,以后攻打坚城之时,清兵除了死守以外,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李成栋一小人尔,无需拿信义来换。”
王彦明白过来,觉得用自己的名声,去诓骗一个板上钉钉的李成栋,实在不划算,于是问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陈邦彦分析道:“昨天傍晚,漳州城内哗变,今夜李成栋就派李元胤出来,从此不难看出来,漳州已经无法久守。今天蓝甲八旗,在城上斩首二百多人,尸体抛下城墙,洪将军派人从城下捡回来几个人头,经过分辨都是郑军降卒。如此看来,昨晚城中兵变,应该是郑军将士发起,他们大都人心思汉。城中郑军与佟养甲、李成栋兵力相当,要说突然发乱,我军又乘机抢城,应该能攻破城池,但城内的叛乱很快就被镇压,只能说明反清的势力并不强,并没有很好的组织,事先也未与我们联系,所以无法与佟养甲、李成栋抗衡。职下以为,想要破城,不如趁着李成栋派李元胤来谈判,借机卖了李成栋,逼他与佟养甲火并,我们在一面联系郑军旧部为内应,乘机攻城。如果李成栋杀了佟养甲,老实献城,就按阁部之前的条件,让他去抚州挖矿,如他被佟养甲所杀,对我们也没有损失。”
“末将赞成。”李过第一个表态支持。
李成栋不过是高杰部将,而高杰又是李闯叛将,李过在大顺军中的地位比高杰要高得多,他投明之后,随王彦南征北战,立功极大,现在也不过是个总镇,他李成栋被围的死死地,寸功未有,还杀了那么多明军,居然还想做总兵,李过等人怎会让他如意。“联络郑军旧部之事,末将愿意去办。”洪习山出列抱拳道。“如果李成栋与佟养甲斗起来,城内郑军再发乱,我们则乘机急攻城池,打下漳州应该没有问题。卑职附议。”郑成功点点头。
王彦见众人都同意,“既然如此,先生之策,具体如何施行?”
“阁部可将李元胤留在营中,再广射书信进城,也不答应李成栋的条件,只邀他起兵,并暗示李元胤暂不回城,等佟养甲看了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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