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南永定门外十里的京郊大营,原是两白旗的驻地,现在直接被豪格一伙占据。
镶蓝旗剩下的六千多人与唐通部近万绿营兵,都进驻了大营中,道是省了扎营的工夫。
这时在营地中,持着长枪的绿营兵来回巡视,穿梭在一个个军帐间,巡查十分严密,营中秩序井然,有一股临战的气势。
营门处蓝甲骑兵四出,奔驰的战马渐起一片泥泞,更添加了几分紧张之气。
这些骑兵百人一队,如旋风般卷过,在呼啸的北风中,游弋于京师外城的七座城门外,截杀京师中派往地方调兵的军使。
豪格虽然打起了清君侧的大旗,但就法统而言,多尔衮才是满清中央,地方上的督抚还是要听多尔衮的诏命,所以豪格不能让多尔衮调动地方人马进京。
这就像明朝的左良玉假称受太子密诏,东下江南,扬言要清君侧,诛马阮一样,在弘光帝为明朝正朔的情况下,左镇就是叛乱,沿途明朝驻军都有义务阻击叛军。
豪格现在没有得到太后、顺治的旨意,他的行为在地方督抚眼中,就是叛乱,他只有一边阻止多尔衮搬兵救援,一面派快马奔往川陕,召集心腹人马入京,共举大事。
营门处,战马飞驰,白雪覆盖的地面上,被马蹄踩出一片污泥,代善站在营门处,看着远去的骑兵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心中十分焦虑。
这时一辆马车从京师方向奔大营,车顶覆盖着一层厚雪,车夫不停的挥舞着马鞭,两匹健马在白雪覆盖的官道上驰骋,拖着马车飞快的移动,等近了些,车前挂着的灯笼上,一个金漆的“礼”字,特别醒目,表明了马车的身份。
代善见了顿时一喜,忙走到营门前,这时马车已被士卒拦住,一颇有姿色的贵妇从车上下来,车夫与士卒一阵交涉,一名牛录立刻往营内跑去,正好迎面遇见代善。
代善随即挥了挥手,“不用禀报了,放人进来。”
“喳!”牛录见是代善,忙行礼,然后回头吆喝一声,士卒立刻放行。
贵妇人穿旗袍,梳着两把头,肩上还披着白貂披风,正代善的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喀尔喀,代善等她进行,不待喀尔喀行礼,便急着问道:“诏旨拿到了吗?”
顺治小儿年幼,太后布木布泰的旨意,就代表了皇上之意,拿到诏旨,豪格一伙儿就有了法统的合法性,占据道义制高点,立刻从叛乱变成奉旨讨贼,可以号召地方起兵,在势力对比上形成压倒性优势,多尔衮下台就成了必然之势。
此事事关重大,决定这豪格能否快速搬倒多尔衮,也关系大清的内乱能否快速结束,代善特别在意。
喀尔喀听了,却左右看了看,然后说道:“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代善闻言眉头一皱,将喀尔喀带到自己的大帐,吩咐四子瓦克达守在帐外,然后问道:“怎么回事?没有拿到诏旨吗?”
喀尔喀从旗袍里拿出一封信,递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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