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
出了庙门,众人只见山顶人头攒动,士卒们杵着兵器往西面移动,李元胤等人,疾走在前,为唐王、金声桓与众臣公分开一条道,来到望台之下。
为了能够突围,掌握山下清兵的动向,明军在山头搭建了一座望楼,其实也就是几根木头一钉了事,只是高出山头树木一点点,可以不被挡住视界。
众人大步来到望台下,站在上面的一将,看见队伍过来,一手指着西面江上,兴奋的朝下大吼道:“殿下,督镇,战船蔽江而下,是湖广的水师!”
唐王、金声桓听了,连忙爬上去,唐王还好,多少喝了点汤水,金声恒疾走一阵,又爬上望台,才站定便两眼一黑,身子一晃,险些晕倒过去,幸得李元胤一把将他抄住。
他求生的欲望,要将万余江西子弟带回赣地的信念,使他稳住了身形,便急着向远方眺望,果然见远处二十多里外,一道浓烟冲天而起,而在十多里外,隐约间可以看见一座黑山,从西面移动而来。
清军的水师在镇江、南京一带,从上游下来这么大规模船队,除了湖广的船队,不可能是清兵的船。
爬上望台的众人,纷纷往西面眺望,唐王拿来千里镜,看了一眼,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不管今后怎么说,这船队现在必然是来搭救他们的。
李元胤看见江面上的影子,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这肯定是衡阳王东下,来救我们了。”
战船顺流而下,速度堪比战马驰骋,明军残军又在山顶上,看得极远,将领和大臣以及山上的士卒们,都激动难当,不少人士卒竟然抱着嚎啕大哭起来,将领们则握紧了双拳。
山顶上,欢呼之声陡然爆发起来。
东面山头上,情况比西面山头的还要糟糕的王得仁部,因为位置的关系,视线被西面山头遮蔽,并不了解情况。
他们忽然听见东面山上,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浪直上云天,饥饿疲乏的士卒们不禁抬头,望向西面,但却不得所以然。
正在这时,一将跌跌撞撞的穿行在趟了满地的士卒之间,来到一大石前,向一头发散乱,干裂着嘴唇,低头擦拭战刀的将军说道:“都督,西面打旗语,援兵来了···”
山脚下,清军大帐内,博洛正发泄着怒火,整个人在帐中烦躁的来回踱步。
帐中清将也一个个面带慌张,他们都清楚大胜关、江宁一线的兵力空虚,要是让王彦撞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就向博洛如果抓住朱聿键,能打击明军士气,具有巨大的政治意义一样,江宁对于满清同样有重大意义,甚至可以说,失江宁就等于失江南。
正在这时,两做山上此起彼伏的欢呼传下来,最后化成一首雄浑悲壮的战歌,“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博洛脸色一沉,这是山上的明军见此种绝境下,依然有友军来救,光欢呼已经不能抒发心中的情感,用歌声在回应驰援的友军,同敌忾兮,共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