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共治元年(公元一六五零年),四月中旬,刚光复南京不到一年的明政权,为了震慑藩篱,宣誓复兴,在紫金山,玄武湖等处,同时校阅。
步军、马军、水师,接近八万人马,参与校阅。
一时间,紫金山脚,玄武湖畔,从各地赶来的明军,组成一个个军阵,旌旗蔓延,飘扬数十里,放眼望去,赤红一片,蔚为壮观。
在校阅场地之外,则是人山人海的人群,成群结队的将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有些骚气的士人,凭着身份,早让家人站了一块地,如今备上酒菜纸墨,呼朋唤友而来,少不了要作几首不入流的小诗,来抒发一下心中的感概。
朝廷一边,工部的画师也在山上搭好桌子,提笔将眼前宏大的景象描绘下来,制作《三王大阅图》。
校阅台在紫金山上,以便获得更广阔的视野,各国使团,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按着亲疏,站在王彦两边。
这一下,冯铨发现就有些尴尬了,满清和东吁,作为明朝目前最不待见的两方,正好放在一左一右两个边上,根本没机会搭上话。
他正觉得可惜,只能再寻找时机时,旁边的吕状元却一脸惊愕,用胳膊肘戳了冯铨一下,急声道:“冯部堂,你快看,那是不是朝鲜使者!”
冯铨听了心头一惊,忙顺着吕状元望去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明朝三王身边,站了五名衣冠与明朝极为接近的使者,他们虽受中华影响,但官服上还是有些差别,冯铨仔细分辨,流球、安南三藩、剩下一人,不是朝鲜是谁?
冯铨脸上顿时一沉,这个二五仔,什么时候跑到南明来的,而且还站在唐王身边,流球都站在他下手,俨然以明朝第一藩自居,一仆二主,简直不知廉耻。
清朝藩属也不少,主要是蒙古诸多部落,但让这些蒙古部落臣服,他们只是大汗,让号称小中华的朝鲜,向清朝臣服,他们才能有那么一点资格叫板明朝,自称中国。
中国自古对周边民族就比较蔑视,东夷南蛮西戎北胡,基本没个好的称呼,更有叫戎还不算,还要叫人家“犬戎”的。
虽说如此,但中国也有入夏则夏之说,而到了明代,最起码朝鲜、琉球、安南基本已经不以夷狄相称,而是中国的一部分了。
正式因为如此,满清便特别需要朝鲜的臣服,朝鲜虽穷,没什么战力,但是他却关系大清的脸面,大清绝对不能容忍朝鲜从新倒向南明。
这种心态就像是家奴赶走了主人,得让主人的儿子喊他声爹,他才觉得自己是家里的主人一般,十分变态。
“冯部堂!这事必须要告诉朝廷啊!”吕状元痛心疾首。
此时冯铨想的却多一些,他现在担心的是明朝既然让朝鲜观礼,为何还要请他们,王彦不可能那么蠢吧,他一时想不透,脸上更加阴沉,但就在这时,紫荆山顶一声炮响,大阅正式开始了。
明朝为了震慑藩篱,怕他们看不清楚,想的十分周道,礼部的小官立时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千里镜,让诸多使者取来观看。
冯铨等人只得将千里镜拿起来,便听中间的王彦一手指着远处的玄武湖道:“诸位,看湖中,那是我大明朝的水师。今后不只是在江水湖泊之中,整个南洋甚至西洋,都会再次看见他们的身影,以及战船上的日月明旗。”
众人听了,纷纷拿起千里镜,向湖面观看,近百艘战船在湖中操练,场面十分壮观。
水师是满清的弱项,吕状元与冯铨都先将朝鲜的事情放在一边,拿起千里镜观看,他们都不通水战,但光看船只大小,也能看出差距来。
湖中百艘船中,三艘巨舰尤为惹眼,冯铨去岁在广州就见过这种船,因而并不是特别惊讶,但南洋真腊、阿育他亚、东吁看了,却不禁脸色一变,东吁的使者,放下千里镜,用肉眼看了一眼,然后又将千里镜拿起眯眼观看,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吕状元见此,小声说道:“这船很厉害么?”
这种船他在广州见过,只是举得有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