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兵,像是大风刮过麦田一样,被打得一边后退,一边仰倒。
白文选看到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明军火铳的射速太快,他们利用射程的优势,在清军弓箭射程之外放铳,西军惊慌后退,他们也不发动冲锋,而是跟着号鼓的节奏前行,始终保持这百步开外的距离。
这样下去根本没得打,西军几乎没给明军造成伤亡,可是自己确损失了近千人。
白文选见此,连忙喝令道:“冲上去,刀盾和长枪兵把登岸的敌军赶下去,弓箭近前压制明军!”
眼看这样下去不行,明军火器太厉害,西军又没有盔甲,被成片打倒,白文选只能选择压上去近战。
“不要怕!贴上去敌人的火铳就成了烧火棍!杀啊!”
西军将校听见战鼓声响,拔出战刀,大声催促士卒前冲,西军士卒们一阵惶恐,相互看了看,都能看见同袍脸上的恐惧,但是军令难违,众军犹豫一阵,忽然爆发出一阵怒吼,反冲向滩头。
“杀!将官府的走狗赶下去!”绿林好汉们列阵不行,但是比西军士卒要悍勇一些,听见冲锋的命令,立刻呼啸着向前冲锋。
李定国见此,立刻一挥手,军中鼓声一变,交替向前推进的铳队立刻停下脚步,三列士卒开始轮流原地射击。
新装备的自生火铳,性能上已经与荷兰人、葡萄牙人的火枪完全一样,比明军原来的鸟铳快了许多,三列士卒形成的连续火力,展现出巨大的威力,前冲的西军只觉得弹雨如墙,冲在最前的士卒成片成片的扑倒。
一名盗匪头目,领着属下冲锋在前,没冲到五十步,近百属下就死了一半,他身边一名同伙拿着盾牌,可明军的铳丸居然将他的木盾直接打穿,在胸口造成一个血洞,他前冲的身子立刻软了下来,另一边一名西军士卒发足狂奔,一枚铳丸直接击中他的大腿,鲜血飞溅,他整个身体跑着跑着便载倒于地,嘴中发出一阵哀嚎。
那盗匪头目见此,看见前冲的士卒向割麦子一样成片死亡,身边的人变得稀疏,恐惧的看着明军铳手,机械般的放铳,退下,装药,在上前放铳,内心胆寒,忽然便扭头回跑。
如果是骑兵,或许能凭借速度,冲破铳阵,但是步军显然很难,特别是西军装备太差,明军迎面放了几轮排铳,这些未经严酷训练的西军杂兵,就被打的崩溃。
盗匪们也被官军的火力所震惊,几乎是在那头目逃跑之时,整个前冲的西军大阵,被明军的铳丸击溃,发现身边同袍越来越少的西军,如同受惊的鱼群,疯狂的往回奔跑。
李定国见此,脸上一笑,立时拔刀一直,“杀!”明军铳手立刻停止射击,两侧的刀盾、长枪随即开始掩杀上去。
西军还未与明军近战,盗匪们没来得及施展个人武力,就被明军的自生火铳阵击溃,在一瞬间,西军和盗匪们争先恐后向后奔逃,没有人再抵抗明军,他们恐惧着大喊大叫,兵败如山倒。
白文选看着溃兵从他身边跑过,心中极为郁闷,他从没打过这样窝囊的仗,他大声制止士卒逃跑,但是这支军队素质极差,已经不能用乌合之众来形容,他砍杀数人,溃兵依然绕开他奔逃,使他只能一拔马缰,跟着败军逃回泸州。
远处一片山林之中,王复臣用千里镜看见这一幕,他放下千里镜,神色复杂,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一挥手,领着藏在林中的士卒,绕道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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