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则选择秋季出兵,越打越冷,避开了南洋的酷暑。
这次南下已经有不少士卒因为水土不服,天气湿热等问题,被送回了占城,或者死在军中,如果时节不对,怕病死的人要更多。
此时,在马六甲港外围的一做炮台上,高二哥与十多个同伴,带着脚铐,在荷兰人的监视下,正忙碌地搬运石块、火药等物。
“二哥,官军真的要打过来了么?”高义仠将一块石头慢悠悠的垒在墙上,眼睛看了下四周,小声问道。
高二哥体胖多汗,最近整整瘦了一圈,他喘息道,“假不了,你看这些红毛鬼急得,没日没夜的逼着咱们加固炮台,就知道肯定是官军快来了。”
高义仠听了之后,不禁大喜,“官军来了,我们就得救了吧!”
高二哥却又搬起一块石头,叹了口气,“那也说不准,那些红毛鬼手黑的狠,没把咱们当人,说杀就杀。没准他们为了泄愤,不等官军打过来,就把我们杀了。”
高二哥心里现在有了觉悟,他每次抱着希望和期待时,上天总是无情的给他当头一棒,将他从云端砸到地上,所以他现在什么事都先往最坏处想,期待放低一点,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惊喜。
“真的啊!”一旁的高义仠听了他的话却吓得脸色一白,想起惨死的郑掌柜和前些天被打死的兄弟,一时忘了动作,旁边一名荷兰士兵,立刻一鞭子抽来。
“啪”的一声响,高义仠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捂住半边脸倒在地上,嘴里发出一阵惨叫,但那荷兰士兵却不打算放过他,嘴里骂了句荷语,大概是“黄皮猴子”之类的词语,又要上前抽打。
高二哥见此忙丢了手里的石块,忙去护高义仠,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荷兰人,但是荷兰士兵的鞭子却并没有落下来。
等了一会儿,察觉到异样的高二哥不禁抬起头来,看向那红毛鬼,却发现他正失神的看着炮台外面。
他不禁忙扶起高义仠,然后向外看去,便见几里外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人潮,正缓缓的向前移动。
那火红的衣甲,那成片的碟盔,还有熟悉蓝底日月旗,于队伍中迎风飘扬,立刻就将他的目光死死吸引,再也无法挪开。
高二哥看见这一幕不禁鼻子一酸,眼睛便瞬间湿润了,旁边被鞭子抽得只能睁开一只眼睛的高义仠却尽然哭了起来,他仿佛遇见了什么伤心事一样,声音嘶声裂肺,似乎是伤心到了极点,但周围的人都知道,他那其实是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情感了。
就在炮台上的明人眼睛湿**时,荷兰人却忽然惊恐的叫了起来,一队荷夷忙将上面的明人押下去,更多的荷兰人则匆匆跑上炮台,准备迎战。
因为之前派骑兵查探过,知道荷兰人的炮打的远,所以明军在远外就停了下来。
李定国则披挂整齐,骑着战马引着数十骑离开大军,奔到一座山坡上,拿出千里镜远观荷兰人的防御体系。
最高的山顶上有一座城堡,由石头堆砌而成,应该十分坚固,港口周围的山上,还有三座炮台,也是石头堆砌而成,相反城堡下面的城市,却没有任何防御。
西方人和明朝筑城的目的不太一样,明朝的城池是将百姓圈起来,所以动都不动就周长十里,目的是保护城中的百姓,而西方是将国王或者封建领主圈起来。
他们的城堡一般比明朝的城池要小,只住国王和国王的侍卫,用来保卫国王和他的财产。
李定国看了一阵,将千里镜递给刘文秀,等他看了一会儿之后,才问道:“怎么样?”
刘文秀放下千里镜,摇了摇头,“怕是不太好打!”
李定国微微颔首,显然他也这么认为,“这些西夷筑堡还真有一套,居然将堡垒建在山上!”
“是啊!西夷火炮本就厉害,打得极远,又将堡垒见在山顶,我们的攻城器械几乎都用不上,只能扛着梯子登山攻城,但是山那么高,士卒怕是冲到半腰就没劲儿了。”刘文秀指着城堡,接着说道:“而且这城堡虽然小,但是防守起来却也方便,不需要太多人就能守卫,加上堡内没有平民,粮食消耗缓慢,还真不好对付!”
李定国皱了下眉头,“先放伍德回去劝降。如果荷兰人愿意投降,那一切好说,要是不降,那咱们就得准备打硬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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