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金国朝政的几个宰相聚集在了一起。
孟乔芳看着韩朝宣一眼,有些不太高兴道:“韩相,虞胤不是你的人吗?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直接捅到皇上那里去,也不先给我们通口气。”
韩朝宣却道:“王爷,他现在是户部尚书,也是宰相,怎么是我的人呢?而且虞胤在内阁其实说过此事,只是与孔相发生了争执,才捅到皇上那里。”
孔文裱见孟乔芳向他看来,忙扭动了一下身子,解释道:“这事可不能怪我,谁知道下面的人那么大胆,居然不把朝廷的命令当回事儿。我是想把事情压下来,等下一季,再让下面的人种回麦子,可虞胤认为必须要追究,否则种棉之风不可能压下去,他这是小题大做,我才和他挣了起来。”
孔文裱越说越气,“大家在内阁做事,平时也没少争执,谁知道他会把事上报到皇上那里去。”
韩朝宣叹了口气,“其实到我们现在的地位,谁会在乎那几个钱,我们保住大金和自己的地位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拆台!”
他们身在高位,最怕的就是下面的人惹事,把他们给牵连了,所以他们不太可能去指使家人把全部的田地都种成棉花。
可是下面的人不顾金国朝廷的命令,大肆的改种棉田,说韩朝宣他们不知道,那肯定也不可能,他们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并且还多少提供了一点帮助,把那三成的棉田份额,拿到了手中。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下面的人太大胆,拿了三成的份额,还不满意,居然把棉田扩张到七八成的地步。
孟乔芳没好气的道:“我们是不可能指使下面的人,把棉种到七八成,可是我们毕竟瓜分了三成的份额,抢了百姓的棉田份额。现在皇上抓住这个把柄,硬是要说我们指使,我们也百口莫辩!”
韩朝宣皱了下眉头,“王爷那边不是已经做了善后么,皇上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吧!”
孟乔芳道:“皇上是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可皇上现在站在道义上,却能把下面的人办了。要是皇上在胡闹下去,我们的人心就散了。眼下的关键,是解决问题,不能让皇上再继续东巡了。”
十年来,几位相国能成为金国政坛的不倒翁,除了他们一开始联合起来,对抗朝中的满族势力,之后又一起压制豪格,内部没有形成纷争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手下各自有一帮人,除了有私兵外,佃户就过万,势力强大,所以他们在朝中的政治地位才稳定。
现在要是让豪格把下面的人办了,那就会引起下面人心动荡,认为几位相国不能为他们提供政治上的庇护,那就动摇几位相国的根基了。
孟乔芳希望这件事尽快解决,希望豪格不要拿着把柄不放,眼下应该重新规划金国的棉花和麦田种植,他不想引起太大的动荡。
他说完,韩朝宣几人点了点头,相互说了几句,最后韩朝宣道:“那就只能妥协,启用几个满人,让皇上先回长安,把这件事平下去。”
孔闻褾不乐意道:“朝中一个萝卜一个坑,哪里还有满人的位置?”
孟乔芳皱了下眉头,“没有就挤出几个来,先渡过眼下的危机,这么闹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孔相,这次的事你有责任,反应太迟钝,你们礼部让一个侍郎位置,一个主事的位置出来吧!”
孔闻褾听了不快的撇过头去,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当下几人商议着,怎么腾出一些位子来,让豪格先回长安,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官员却急匆匆的跑过来,他被门槛绊了一跤,头顶乌沙都摔得老远,可他爬起来连帽子都没捡,便仓皇的闯进内堂。
几名阁老正在商议,韩朝宣见人闯入,是他的门生,任长安知府,不禁要呵斥,可是进来的官员却颤声道:“王爷,相国,棉价暴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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