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王永强眼睛布满了血丝,显然没有睡好觉,嘴巴上一个大水泡,整个人都急得上火了。大堂里坐着一人叫高友才,是绥延的参将,镇守榆林北面的府谷县,同明军隔着黄河对持。
按照金国的规定,军田不能种经济作物只能种粮,不过他受到王永强的怂恿,也种了棉花,算是被王永强坑惨了。
高友才看着王永强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实在脑仁疼,于是开口说道:“军门,从时间上算,派出去的人也该回来了啊。”
王永强停下步子,“是啊!昨天就该回了。直娘贼的不晓得老子急,回来后我饶不了他。”
他话音刚落,一名家丁快步跑进堂来禀报,“启禀军门,刘守备回来了。”
王永强听了大喜,急问道:“人在哪里!”
“回禀军门,人刚进城!”
一旁的高友才,不禁插嘴道:“还不快让刘守备来见军门!”
家丁匆匆离去,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名风尘仆仆的汉子,便进了大堂。
王永强不等他行礼,就急不可耐的上前,一把抓住汉子的胳膊,急问道:“情况怎么样?新泰号的人怎么说?”
汉子就是刘守备,名叫刘成勇,是王永强的心腹,被他派到南面去打探棉花销售和粮食的价格问题。
刘成勇见王永强满脸期待之色,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旁的高友才等粮食回去下锅,见此不禁急道:“成勇,什么个情况,你到是说啊!”
刘成勇未语先叹了口气,王永强和高友才见此,心立时凉了半截,不禁松开他的胳膊,后退一步,“真跌了啊!”
刘成勇整理下情绪,拱手道:“军门,高将军,棉价跌得一塌糊涂,一两每担在关中都卖不出去。新泰号也指望不上,商号已经倒闭,孙东主欠债太多,上吊自杀了。”
王永强和高友才脸上一阵惨白,答应收棉的新泰号倒了,连东主也死了,那他们的棉花铁定砸在手里。
高友才不禁慌道:“这可怎么办,棉花卖不出去,哪里有钱买粮?”
王永强一阵烦躁,又来回走了起来,他走了几步,忽然又看向刘成勇道:“你再去趟延安,看绥延巡抚衙门有没有粮,让董抚台先借我点粮!”
高友才也点了点头,“对,先借点应急,等以后再还。”
刘成勇却摇了摇头,“军门,我回来的时候特意在延安打听过,朝廷将延安的存粮都调到长安稳定粮价去了,董抚台也没余粮。”
这真是没路可走了,王永强又懊恼的踱步起来,一旁的高友才眉头紧皱,半响后忽然说道:“军门,要不我们直接向朝廷要粮吧!”
王永强皱着眉头,还在考虑,站着的刘成勇却忽然道:“军门、高将军,这万万不可,关中几个改种棉花严重的县,知府都被砍头,脑袋还悬在长安城示众哩。皇上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找朝廷要粮,就说明咱们用军田种棉,是不打自招!”
王永强和高友才一阵愕然,粮食就快耗完,他们真没办法了。
就在两人感到有些绝望时,方才那名家丁又急忙跑了进来,他看了堂上几人,走到王永强身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军门,府外来了一人,自称是从河东过来的,说有要事要见军门。”
“河东?”王永强却没有避讳高友才和刘成勇,他脸上一阵惊讶之后,直接说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名文人就被带进节堂,他扫视堂内几人一眼,同刘成勇对视一眼后,马上移开目光看向王永强,拱手笑道:“鄙人,胡笑生见过王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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