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进门单刀直入的就问,“单大哥找瑾儿何事?”
单无双面上端着和煦的淡淡笑意,“云雀,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非同小可,但你说你无家可归,我就留你在这里。三年了,你现在可否给我一个说法了?”
瑾瑜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他,他心思何等的敏锐,不等她开口就察觉到了她的意向。现在表面上看似是要个说法,实则顺水推舟,给她一个台阶下罢了。
于是瑾瑜刻意避重就轻的提出了离开的目的,“单大哥,实不相瞒,瑾儿身份特殊,因而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留在团中躲难。现在真相大白,瑾儿得以沉冤昭雪,是时候离开了,对单大哥的收留,瑾儿深表感谢,日后单大哥若是还用得着瑾儿,瑾儿随时都可回到团中。”
离开杂技团,这就让南宫国德安排自己进宫,她是时候以南宫瑾瑜的面目,亲自去会会皇后了。
单无双摇了摇头,似有些遗憾,“日后云雀还记得这里就好,无须挂念,等你走了,我决定解了团离京去云游四方。”
如今杂技团混的风头太大,只怕会招来祸端,他天性淡泊不喜争斗,倒不如趁早离去。
瑾瑜暗暗佩服单无双的豁达,若是可以,她也想给皇后送上“终极大礼”后,过上没有尔虞我诈的自在逍遥日子,只可惜……
心中隐隐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局势发展的太快太顺利,似乎有谁在其中推波助澜。
瑾瑜能想到的人只有,唐炎昊,那个将瑾瑜视作玩具,利用来利用去的冷情帝王。
若是唐炎昊只是利用她除皇后倒还好,只怕……
朱秀蓉醒来时,只见四周漆黑一片,宫内的窗子都封得死死的,透不过一丝日光,唯有高耸的屋顶有一个巴掌不到的天窗,一束阳光投射在屋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这冷宫曾关押过不少犯了错的妃嫔宫人,据说最后都给厉鬼缠身,逃不过一个死字。
两眼无神的望着那束光亮,朱秀蓉只觉得心灰意冷。身在后宫中的女人们,哪一个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争得皇帝的宠爱不择手段?
她不明白自己哪一步错了,落得现在一个身陷冷宫的下场。
朱秀蓉回望这一生,再怎么风光,再怎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是曾经的事儿,现都化作了烟土。
她满心的不甘,就差一步,她就可以稳坐未来的太后位子,只恨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冷宫里的日子浑浑噩噩,勉强只能靠那束微弱的光亮,依稀辩出白昼与夜晚。有时天气不好,甚至都辩不出。
冷宫里的吃住自然不会多好,起初还有每日两顿的馒头,到后面,两三天一顿的都有。
朱秀蓉饿得两只眼睛发花,寒意侵蚀入骨,也不敢去睡那张“勾命”的床儿。
明明是春天,她却觉得比冬天还要冷,冷到了骨子里。没办法,她只好把床上的褥子和被子拖下来铺到地上,躺在地上睡。
然而那被子不知盖过多少死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尸臭霉味,令人作呕,可她冷得不行,盖着盖着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