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欢喜又辛涩。手覆在他的大手上,紧紧的熨贴在掌心,他身上的气味和呼吸清晰触碰……这样窝心的感觉,期盼了那么久那么久,终于可以摒弃所有再一次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兔子。”
“嗯?”
“兔子。”
“嗯?”
“我的兔子。”
“嗯。”
“我的兔子……”他就好像唤不够般,一遍一遍呼唤她,她亦一遍一遍答应他。
没有别的言语,没有过多的表达,他只是不耐其烦地呼唤她,她亦不耐其烦地回应他。不知他唤了多久,她终于哭出了声音,他亦落下晶莹的泪滴。
“你终于回来了。”他的泪珠滚落在她的脖颈。
“我回来了。”她哭声说。若不是经历了险些沉入梦境永远无法脱身的绝望,她亦不能如此清楚知道,心里最爱的还是他,不愿离他而去。
“真好,真好。”
火热的吻霸道落下来,沿着她额头到脸颊脖颈,最后深深钳住她的檀香小口,缠绵辗转许久,要将压抑沉淀千年万年的爱恋统统发泄出来……
垂落的床幔遮住了床上旖旎的风光,窗外两只彩蝶翩飞,追逐落入盛开的花丛中。
一朵昏睡了将近三天的时光,羽宣居然还没有苏醒。去探望他时,天后还坐在他床边苦等。始终没掉一滴眼泪,只是瞬间苍老憔悴了许多。
羽宣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口残气似随时都会终结,命悬一线毫无起色。
一朵终不忍再看,紧紧闭上眼。在离开梦境的那一刹那,她还清楚记得羽宣狠狠推了她一把,至于他有没有离开梦境,她不得而知。
老君说,羽宣能否苏醒,只能看他自己的意志。若他自己不愿苏醒,回天乏术再无他法。
“宣儿,终是放不下对你的那一段感情。”天后毫无起伏的声音,淡若清风。
一朵垂首不语,心口涩痛难抑。
“那一年狐皇白儿天界献舞为先天帝庆寿,只一眼宣儿的心魂便被你深深吸引。我就坐在宣儿身边,清楚看到他对你情愫暗生的表情。我附在他耳边告诉他,”天后抬眸看向一朵,声音重了几分。
“狐妖之魅,如蛊如毒;狐皇之魅,侵心噬骨,专害天下男儿。宣儿莫要中了狐皇的蛊。”
那一年的天界寿宴,一朵还记得,龙族的太子羽宣是跟玄澈一样大的翩翩少年郎。她当年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对羽宣没有太深的印象。而在白儿那一世,也只和羽宣有过浅显的几面之缘,没有过多交涉。
“他偏偏不听我的劝告,甚至追逐狐皇去了蟠桃园。他回来时,神色落寞,一言不发。回到龙王宫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郁郁寡欢。父王看出他的心思,特意去了天庭见天帝,谈笑间天帝竟有意将你许给宣儿为妻,和父王做了口头承诺,待宣儿成年便昭告三界。宣儿得知这个消息很高兴,经常上岸去妖界。他从小性格腼腆,从不敢在你面前露面,只悄悄的远远看你。身为龙族太子,又年岁幼小法力低微,被妖界妖精垂涎仙人之躯……”
天后的声音哽住,疼惜地望着羽宣,“幸好我及时去寻他,才从千年鱼妖的口中救下他。彼时,他已奄奄一息……”
天后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疼爱地抚摸羽宣的脸,轻轻的宠溺的,“姐姐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你。磬儿已经去了,你也要去吗?姐姐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住你的命。”
无殇站在殿外,望着天后的目光深黑如潭。
一朵悄声退出去,郁结的心口,压抑得呼吸都沉重。
无殇搂住她纤弱的肩膀入怀,“人各有命,世事皆无完美。你也不必太难过。”
“是我害了他。”
“我倒觉得是他害了你。”
一朵困惑抬眸望着无殇,“羽宣哪里害过我!”
无殇轻柔抚过一朵鬓边的碎发,手指轻轻点了下一朵的额头,“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不许脑子里总想别的男人。”
“你好霸道。”她嘟囔一声,正要追问他刚才的问题,他已拥着她往外走。
“无忧在找你,你应该多关心关心我们的女儿。”
“我当然关心无忧。”
“还有长乐,我已派人去寻他了。我们的儿子,你也该多关心关心。”
“我当然关心长乐了。”
无殇深深地望着她,口气无比地郑重,“从今以后,你只需操心我们三个就好。”
“……”
他刻意的避而不答,让一朵更加觉得事有蹊跷。隐约感觉,这件事与似乎天后有关。她总有一种错觉,无殇和天后之间,玄辰和天后之间,总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