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不知道这件事情朱常洛到底是如何知晓的,但是不论如何,这件事情现在还不能显露于人前,更不能在这么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揭开。
所以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要如何处置朱常洛,第一反应便是将这件事情暂时拖下来。
对此朱常洛早有准备,这件事情既然拿出来了,就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眼神一瞟,一旁的费甲金就打算上前开口。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有另一位绯袍高官出列道。
“陛下,寿王殿下所言委实惊人,若是属实的话,乃是陛下驭极以来的第一大案,事涉正二品兵部尚书,关系朝廷颜面,国体大事,臣身为风宪之臣,职责所在,斗胆请陛下将此奏疏公之于众,以安群臣之心!”
老大人面色方正,古朴严肃,胸前一只獬豸威严的很,正是左都御史衷贞吉。
都察院本就有监察百官之责,为耳目风宪之司,如今朝中出了这等大事,于情于理他这个左都御史都不能无动于衷。
而且和皇帝打交道了这么多年,衷贞吉自然看得出来皇帝眼下是在拖延,并不想当着朝堂揭开此事。
但是如此一来,却是让衷贞吉更加担心,因为这或许代表着,朱常洛所说的事情乃是事实!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那将真的是如衷贞吉所言,将是万历朝二十多年以来的第一大案。
“陛下,臣兵科给事中徐成楚同请!”
“臣礼科给事中刘道亨附议……”
“臣山东道御史孟诚已附议……”
转眼之间,大殿之内已经跪下了一大片,这其中虽说除了衷贞吉之外,没有九卿级别的大佬,但是六科给事中却足足站出来了三个,以下的御史更是不计其数。
对于这帮人来说,他们巴不得这京城当中发生些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哪来的弹劾,身为御史,不弹劾人的话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朱常洛今天所说的话足可称本朝第一大案,谁不想上去刷一把声望。
再说有风宪官当中的老大左都御史衷贞吉牵头,还担心什么?
不过这场面倒是让朱常洛哭笑不得。
这可不是他提前安排的,他原本是打算继续依靠费甲金的力量,让皇帝不得不审下去,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出杀手锏了。
但是谁想到这帮御史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团团扑了上来,倒是省了他一番事儿。
正好,这帮人得罪皇帝是常事儿,皇帝要是罚他们,他们不会生气反而会高兴,但是换了军方就不同了,太庙前的一场苦谏已经是费甲金不惜一切代价换来的结果了,若是在这大殿之上再来一次,保不齐会有多少人退缩。
“好!既然诸位爱卿执意如此,张诚,宣!”
朱翊钧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袍服间的拳头握了又松,最终仍旧是古井无波的将手中的奏疏转手递给张诚,道。
不过皇帝有这般定力,底下的朝臣却是早已经议论纷纷,若非如今是大朝的话,怕是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冒头出来。
当然,这都是些想要在朝堂上多多露脸的低阶官员。
朝臣最前端的几位大佬,尤其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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