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站在一起,忤逆皇帝的意思。
毕竟这种事情就算是文臣来做,到最后也落不了好下场。
原本他们是迫于文臣的压力,才不得不拼死一搏,而如今危险既然已经解除,自然不必再做如此危险之事!
但是要知道,他们退了,朱常洛却不能退!
此番若是不能坐实石星误国这件事的话,他就要背上惊扰太庙,不敬祖先的罪名,到时候能留他一个亲王位,都算是仁慈的了。
“陛下,此番寿王殿下所禀之事关乎国体,也的确事出紧急,还望陛下宽恕他惊扰大祀之罪!”
不过说到底,朱常洛的这番辛苦也没有白费。
虽然没有人出来反对三司会审之事,但是费甲金却是沉了口气,上前一步道。
随即便又有几个中低层的武臣跪下跟着说道。
“请陛下仁慈!”
显然是费甲金的亲信。
而原本在奉先殿之前随同费甲金进谏的几位军方大佬,却是相互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片刻之后,一名绯袍大员上前,同样跪下道。
“陛下,寿王殿下也是一时情急,何况此事的确不可耽搁,请陛下宽宥寿王殿下惊扰大祀之罪!”
这人朱常洛识得,正是军方地位仅次于费甲金的几位大佬之一,前军都督府掌印怀远侯常胤绪!
常胤绪上前之后,又一个绯袍大员同样上前道。
“请陛下宽宥寿王殿下!”
却是右军都督府掌府事恭顺侯吴继爵。
至此,军方的四位大佬站出来了三位,虽然十分犹豫,但是总算没有白白辜负朱常洛的一番苦心。
至于那最后一位……
朱常洛眼神微眯,若说要给京师军方的地位排个序的话,常胤绪和吴继爵都只能排到三四,而这个徐文壁却是能够和费甲金近乎并列。
无他,因为这四位当中,唯有他是公爵封号。
后军都督府掌府事,第七代大明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定国康惠公徐文璧!
至于他为什么不帮自己,朱常洛也大致能够猜到,定国公始封中山王徐达次子徐增寿,而徐家也是大明唯一一个一门两公爵的显赫之家。
魏国公府和定国公府向来同气连枝,按辈分来说,那个在应天府被他吃的死死的魏国公徐弘基,应当叫徐文壁一声叔父。
不过他原本以为,这两家一在京师,一在应天,纵然祖上同源,但是如今也应该没什么交情,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
“诸位爱卿何出此言?寿王上奏之事,尚未查实,不过若是属实的话,自然是大功一件,如他所说,此等军国大事,想必历代先帝也不会计较,朕反而会重重奖赏,还是等三司会审的结果出来,再行讨论此事吧!”
朱翊钧却是微微一笑,淡淡的开口道。
不过这言外之意却是让所有人都浑身发冷,有功自然要赏,可是若是有过呢……
只是话都已经说到了这等地步,也无人敢再言什么。
以费甲金为首的一帮武臣只好拱手应是。
“臣等遵旨!”
“好,寿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皇帝嘴角扯起一丝讥笑,望着朱常洛。
却见朱常洛低头沉默不语,心中不由得大为舒畅,这个下贱的儿子,竟敢要挟他,这自食其果的滋味如何?
心情大快之下,朱翊钧高声道。
“大理寺卿董裕,刑部尚书赵焕,左都御史衷贞吉听旨!”
文臣当中当即走出三位大佬,跪在地上拱手道。
“臣等接旨!”
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是,朱常洛深深底下的脸上,却是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