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杨俊民,这是朱常洛早就知道的,黄册之案的根子就在他的身上,甚至于就连徐家,这一次也是为他在奔走。
当然,这也不乏徐弘基是想要巩固魏国公府和杨俊民关系的意思,但是总的来说,如今已经可以将杨俊民和魏国公府看做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过朱赓和魏国公府有瓜葛,可就是隐秘之事了,若不是陈良弼提起,甚至就连刘元霖也不知道有此一节,毕竟朝廷当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十分复杂,很多时候并不能仅凭表象去判断。
“殿下,说起杨俊民,想必殿下应当不陌生,他和魏国公府的关系,应该说是老一辈留下的情分了,杨俊民的父亲,故兵部尚书杨博大人,曾任南京兵部尚书,和上上一代魏国公也就是徐弘基的祖父,时任南京守备徐鹏举相交莫逆,所以杨俊民自小便在南京城长大,和徐弘基的父亲徐维志亦是至交,当初徐鹏举进京欲要改立世子,便是杨博大人相劝之下,才令徐老公爷改变了主意……”
世家之间的纠葛,也只有世家最为清楚,何况这件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对于外人来说深不可测,但是对于陈良弼来说却如数家珍。
朱常洛点点头,他倒是没想到这其中还隐藏着这么一段故事。
“如此说来,杨家对徐家大房有恩?”
“不错!当初徐老公爷偏爱幼子,又嫌弃徐维志身子骨不好,差点废了他的世子之位,是杨博大人出面转圜,徐维志才保住了嫡脉的身份,投桃报李,后来徐维志承继魏国公之位后,对于杨俊民大人也几多帮助……”
话至此处,陈良弼罕见的有一丝犹豫,不过顿了顿还是说道。
“实不相瞒,殿下,当年的那场大旱,扬州府取得如此佳绩,不是没有人怀疑过,时任南京左都御史的何宽大人,便曾经提出异议,建议由都察院遣派御史会同户部清查扬州府大旱后的灾民状况,但是可惜的是,时任南京户部尚书曹三阳大人却认为,这是何宽大人在质疑南京户部清点黄册的公正,严词拒绝了何宽大人!”
“哼!然后呢?”
朱常洛冷哼一声,道。
他本来还在奇怪,一府之地的黄册出现了伪造的状况,这么大的事情岂能瞒得过御史言官,却原来不是发现不了,而是有些人不想让人发现!
陈良弼轻轻摇了摇头,面色带着一丝无奈。
“没有然后了,何宽大人当初手中并无证据,只是对扬州府的状况感到奇怪,被曹三阳拒绝之后,便心生动摇,加之何宽大人当时已经快要致仕,便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就这些?”
陈良弼有些含糊其辞,但是朱常洛却是并不放过,目光灼灼的问道。
“回殿下,的确还有谣言,说……当时的南京守备,魏国公徐维志曾经和何宽大人有过一次密谈,不过究竟是不是为了扬州府一事,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同为南京勋戚,有些话,陈良弼是不好说透的。
但是这些已经够了,看来这魏国公府,早已经烂透了,若说徐弘基是年纪小,冲动不懂事,才为了杨俊民如此遮掩此事,那么徐维志就是赤裸裸的结党营私了。
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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