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大臣怠慢新君,太子殿下自然也不例外,他这回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多谢元辅提醒,老夫这就回去,重新拟定大行皇帝尊号!”
冯琦头上冷汗津津,连忙拱手道。
“冯尚书倒也不必如此紧张,殿下既准了礼部所拟的谥号,想必也知这是冯尚书无心之失,毕竟大行皇帝丧礼繁杂琐碎,一时有难以顾忌之处也是情有可原,叫下头人做事的时候严谨几分便是!”
王锡爵笑了笑,宽慰冯琦道。
但是后者又岂能笑得出来,连忙回去弥补过错去了。
待得冯琦一离开,王锡爵的脸色顿时变得肃然起来。
“元辅是因为此事才……”
望着冯琦离开的背影,衷贞吉想起方才在殿中王锡爵奇怪的态度,若有所思的问道。
“此处非详谈之处,先回内阁再说!”
王锡爵却是摇了摇头,止住衷贞吉的话头,道。
只是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脸色不免沉重了几分。
内阁。
忙过了这两天最繁忙的时候,内阁的几位大佬都各自回府休息去了,内阁当中只剩下几个中书舍人值守。
“去各府将诸位阁臣都请到内阁来,就说老夫有要事要和他们商议!”
挥手吩咐了几个中书舍人去将其余阁臣请来,王锡爵方才坐下,叹了口气道。
“洪溪,你我今日怕是鲁莽了!”
“元辅,到底是怎么回事,请元辅说明白些!”
衷贞吉原本以为王锡爵临时改变态度,是因为在殿中冯琦上奏庙号,冒犯了太子殿下的原因。
虽说他本也没有意识到,但是王锡爵一点,他自然明白过来。
新君继位,最重视的莫过于君权君威,这个时候,冯琦犯下这样的过错,虽然太子殿下嘴上不说,心中必是十分生气,再谈矿税之事,被驳回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看王锡爵如今的神色,恐怕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老夫怀疑,今日之事是殿下有意为之,所为者,便是让我等不再提起矿税之事!”
王锡爵沉吟片刻,还是开口道。
“元辅何以如此猜测,难道是因为……”
衷贞吉顿时一惊,要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意外冒犯太子,还是太子有意为之,这其中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在联想起方才在殿外和冯琦的一番对话,衷贞吉的脸色顿时也凝重起来。
“不错!看来洪溪也想到了,老夫本也以为,今日之事乃是意外,礼部近日繁忙,庙号一事偶有出错,令殿下生气,也不是不可理解之事,但是老夫细问冯尚书之后,却发现拟定庙号之人乃是仪制清吏司的朱延禧,如此一来,恐怕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王锡爵叹了口气,道。
衷贞吉也眉头一皱,接口道。
“是啊,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这朱延禧是当初李廷机任礼部尚书之时亲自调任而去,亦是殿下亲自挑选充入詹事府的人选,若是其他人忽略了庙号上的忌讳也就罢了,但是他身为东宫旧臣,如何会在此事上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