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小村子,会在兽潮中毁灭,但依旧会有小村子在兽潮后壮大……”
“每天都有新的荒兽诞生,每天都有变异荒兽产生,每天都有荒兽死于其他荒兽腹中……相较于人类,荒兽之间的竞争更加的激烈,更加的凶猛!”
“或许正因为此,人类才自发的聚集在一起,抵御兽潮……”
“在这茫茫荒野之中,人类比起荒兽,还是太弱小了……没准在充满智慧的高级荒兽眼里,人类聚集地只不过是一个相对集中的另类荒兽聚集区罢了!”
“千千万万的人类死去,依旧无法改变人类仍然弱小、荒兽一天比一天强大的局势……”
身为一名荒野猎人,赵二对于人类和荒兽之间的差距,再清楚不过了。
“这就是为什么,在小村子的时候,巡逻队斩杀哗变者的同时,还要杀掉哗变者的一家老小?”
唐年突然想起来,在离开小村子的时候,田小风的父亲发布的军将令,令中公开表明任何哗变者上囚三辈为奴,下诛子女三辈警示……
“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样做,对哗变者的家人不公平……这是非常愚蠢的想法!”
“你杀掉哗变者,那么他的父母家人子女,甚至是亲朋好友,都会在心底有怨恨,即便是没有怨恨,心中也会产生芥蒂……”
“这便埋下了祸端!”
“待兽潮来临时,这些心中有芥蒂的人,往往会因为死亡就在眼前而心神丧失,从而忘了自己人类的身份,成了荒兽攻破小村子、城镇的罪魁祸首……”
“他们疯癫的时候,甚至敢毁掉小村子的防御工具……到了这个时候,已是悔之晚矣!”
“因此,凡遇兽潮来袭,必须清理掉这些不稳定因素……久而久之,各个小村子,都晓得,必须提前杀掉这些哗变者的亲朋好友,才能将祸端消弭!”
“咱们小村子,其实已经足够宽大仁慈了,只不过上囚三代为奴,下诛三代子女……有一些小村子,都是对哗变者采取诛十族……”
“小少爷,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赵二突然间,发觉唐年通过车厢,来到了他面前,正在用一种非常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赵叔叔,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成为荒野猎人的?”
“我在学堂上,可是听刘老师说过,荒野猎人都是凭借后天努力形成的,并没有先天天赋,无论是血脉传承的还是先天变异的……”
“我还听说,荒野猎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有隶属城池的荒野猎人,一种是自由荒野猎人,两者的最大区别在于,后者没有姓氏但自由,前者有姓氏但不能长期离开隶属城池……”
“你能给我讲讲吗?”
唐年再一次追问道。
“吁~~~”
突然间,赵二勒紧马缰,停下了马车。
唐超原本闭上的眼睛,睁开。
“少主,到了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再瞒着小少爷了!”
转过身来,赵二看向唐超,一脸的坚持。
“也罢,也没有再隐瞒的不要了!”
唐超叹了一口气,斜靠在车厢上,双眼看着蓝天上的白云,一脸怀念的说道:“阿唐,你不是跟我提过说,你们学堂里有个小家伙因为觉醒了‘文创术’天赋,而被来自西游城的人接走了吗?那你可知道,一千两百年前,当时的西游城叫什么?当时的西游城,统治着方圆一万八千里的疆域,它的名字叫唐城!”
“唐城?”
唐年听得眼睛一亮,隐隐约约觉得听到了了不得的大事情。
“对,它的名字叫唐城!”
“或者可以这样说,从一千两百年前这座城池诞生之日起,它就只有一个天地赋予的名字,叫做唐城!”
“现在被叫做西游城,这是对它莫大的侮辱!”
“因为这座城池,是一千两百年前,我们的唐氏祖先建立的!”
在唐年的目光注视下,唐超脸上的愤怒和被侮辱感慢慢的化作一脸平静。
“一千两百年前,我们的唐氏祖先,在三十岁那年,先天变异天赋觉醒的‘文创术’大成,他凭借一本旷世之作《大唐西域记》,创立了这座城池!”
“仅仅花费了两百年的时间,我们的祖先,就将当时还只是千万人规模的小型城池,发展成为一座十亿人口的大型城池,并打算一举突破城池的限制,举全城之力晋升为都城,开朝立国!”
“天地之间的法则察觉了这种动向,汇聚了一次五百年一遇的兽潮攻城……”
“但我们的祖先毫不畏惧,凭借着从《大唐西域记》这本书中召唤出来的精锐军队组建的百万精英荒野猎人守城团队,打退了五百年一遇的兽潮一次又一次攻城,眼看着就要取得胜利……”
“就在这关键时刻,当时祖先招收的一名同样觉醒了‘文创术’天赋的弟子,他背叛了唐城!”
“他将自己创作的文学作品《西游却东行》选择在这个时候献祭,召唤天降城池,并且选择了吞噬唐城的降临方式……”
“最终,城池保住了,可却再也没有晋升都城的可能了!”
“不仅如此,夺取唐城之后,他对唐氏族人采取了血洗灭族的处理……五百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世间再无人知晓唐城……”
“在这方圆一万八千里,人人都只知西游城,却彻底遗忘了唐城!”
“五百年前,我们的唐氏祖先不甘承受如此屈辱,便隐瞒了觉醒‘文创术’天赋的事实,埋头苦心创作,最终创作出《猿》这部作品,同样选择向天地献祭,建立了千万人规模的城池!”
“不料此举被西游城城主发觉,他下达了对猿城的封锁令,导致猿城最终没有挺过立城兽潮的攻击,最终城破人亡!”
“经此一役,我唐氏血脉被西游城城主派人剿杀一空……到了今天,仅剩你我二人!”
说到这里,唐超心头的愤懑,令他再也无法言语。
“一本书,化作一座城池……”
感同身受的唐年,嘴里喃喃自语,心头却是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