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末想凌墨白是懂她的,懂她内心自卑如米小,却又羡牡丹开。
一曲完毕,凌墨白依然坐在台下,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泪像断了线般一滴又一滴的滑落。
让她哭泣不是本意,但只想让她有更多勇气面对懦弱的自己。
“讨厌鬼。”不知过了多久,哭的眼眶红通通的小女人终于抬起了头。
“恩,我是讨厌鬼。”
这次,他没有犹豫大步的走向了她,在这一瞬间克制了自己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但他笑容里给人安心的力量。
季末从来没有想过,人生中会遇到一个男人,也会抱着吉他唱歌给她听,会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用独特的方法安慰着她。
若他们再早一点的相遇,那姻缘线是不是会将他们两个牢牢的捆绑在一起。
只可惜人生中没有那么多说假设的机会,故事的结尾仍然是高大英俊的王子把公主送出了艺术中心,彼此微笑的说“下次再见”。
那心中的悸动在王子心中久久回荡。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比起占有的欲望,他更不想看到她为难的样子,毕竟——他又能陪伴她多久?又何必一定要去打乱她的人生呢?
和凌墨白分开以后,季末再次回到美术馆时,郁夏的采访已经结束。
“小末,今天我们一起不醉不归好不好?”郁夏最近的心情非常好,事业和爱情看上去都一帆风顺,让她很有兴趣好好疯一疯。
季末看她兴致那么高涨当然也不会扫她的兴。
而两个女人到了郁堂口旗下的KTV之后开始了属于她们的狂欢夜,但主要还是郁夏的自High,季末是个很好的拍手观众。
“啊,真的太爽了。”扔下麦克风,拿起啤酒一口的牛饮,一个脚还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这姿势说不出的豪迈。
“你少喝点,啤酒多喝也会醉。”等会要开车送她回去,季末只点了橙汁。
“我呀,太开心又太不开心,连自己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你说,为什么对别人好,也会被背叛呢?”罪名洗脱了,个展顺利开,也把助手送到监狱了。
这些事情不过发生在两个星期里面。
“大概因为这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吧?”关于为什么会背叛?季末也没有比她更好的应对经验,自己也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来自于至亲之人的伤害。
郁夏一笑置之,以为已经够强大了,但还是会有沉重的失落感。
喝着一杯又一杯,直到唐景清和叶暮尘来接人的时候就看到季末辛苦的照顾着吐的一塌糊涂的郁夏。
“抱歉,我没有看好她。”季末歉意的看向了叶暮尘,明显感到对于“醉鬼”郁夏,他很不满意。
“没事,她真的要疯,你也拦不住。”
可就在这时迷迷糊糊的郁夏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扑着过去——呕!不客气的吐了叶暮尘一身。
而叶暮尘只是无奈的看了看被毁掉的西装,毫不在意的脱下扔了脏衣服,再拿出纸巾轻轻的擦拭郁夏身上的脏污。
“你们早点回去吧?她教给我就好。”
“真的没有关系吗?我帮你照顾她吧。”
叶暮尘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不用,接着把醉的稀里糊涂的小麻烦带到了卫生间,让她漱漱口,不带有任何的嫌弃。
“郁夏,短时间之内,堂口所有的KTV和酒吧都不允许去。”不嫌弃是一回事,喝酒没轻重是另一回事。
揉了揉眉心,到底是哪个教育环节出了?果然一开始就不应该教她喝酒。
十几年的相处到底意味着什么?教她防身术,剑道、教她开车喝酒、就连女孩子最私密的月事也是他替她查的资料这个时候该吃什么,做什么才不会肚子痛。
郁成功最忙的十几年,他学着又当爹又当妈,而叶暮尘也不过就比郁夏大了3岁而已,这种付出究竟可以做假吗?
唐景清也拉着季末先行离开,季末却还是有点不放心,一步一回头的看了好多次。
“不用担心,暮尘会好好照顾她的。”
“也是,他的话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季末说的随意,可唐景清却听出了她的羡慕,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好命,身边能有一个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人的。
想说,你不用那么羡慕,可是自己有什么立场?
对她,保留的部分太多,偶尔的悸动究竟是爱情还是荷尔蒙在作祟?
轻哼着小调的季末完全感受不到唐景清内心的复杂。
苔花如米小,
也学牡丹开。凌墨白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回荡,就算是那么渺小的自己也是可以做牡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