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雒妃头皮乍开,整个的发起麻来,她瞥了眼哭的伤心的司马纤,虽心里暗自有一种隐隐欺负了人的爽快,但她还是平眉一竖,就板着脸道,“驸马自来就是个眼瘸的,皇嫂莫要信以为真。”
说完这话,她带着人扬长而去,懒得多理司马家的人。
出宫上了金辂车,雒妃这才多看了秦寿几眼,将他上下打量了,觉得这人这阵子好似越发有恙,还病的不轻,一言一语都不若平常,哪里还有与她洞房花烛夜之时的针锋相对。
这样的秦寿,让她颇为不适应,总觉得他像是在算计什么,心里特别不踏实。
秦寿惯常靠在暗紫迎春花的迎枕上,他屈起一条腿,单手搁上面,整个人随着金辂车而晃动,自有一派风流写意的迷醉。
他瞧着雒妃的小眼神,就仿佛是在看着一只渐渐落入网中而不自知的蝴蝶,待被束缚了双翅,想再飞出去,那便是不可能的事了。
雒妃背心一阵发毛,就像是有被猛禽给盯住了一样,偏生她还不晓得拿猛禽藏身何处,想要干什么。
她实在受不得这样的气氛,遂开口道,“本宫邀约的明日上普陀寺,会在寺里住上一晚,所以那与皇后熟稔的僧人是谁?”
秦寿嘴角暗影深邃一分,烟色的凤眼只望着她,也不说话。
雒妃继续道,“上辈子,皇后是何下场,也是与……”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金銮殿的那一场大火,时常出现在她梦中,经久不熄。
秦寿略一思量,就道,“我烧的是空殿。”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雒妃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她愣愣看着他,不明所以。
秦寿暗自叹息,瞧着她那懵愣的模样,有些想像皇帝那般拧拧她的鼻尖。
他指尖动了动,又说的详细了一些,“上辈子,一直到最后,你兄长与太后都活着,我烧的,只是一座空殿,麻痹世人罢了。”
对自己做过的事,他一向都是懒得解释,总是做都做了,多说也是无益,故而他鲜少提及,可在这点上,今个,他忽的就想说了,想让她晓得。
雒妃猛地一下抓住他袖子,她垂着头,不太看得清神色,只能听闻她微微发颤的声音,“别骗我……”
秦寿目光落在袖子边,那蜷曲的葱白细指上,他伸手勾起她下颌,让她正视他的眸子,面无表情的道,“息宓,你扪心自问,我何曾与你说过一句假话,嗯?”
普陀寺,位于京城外郊,骑马不过一个半时辰就到了。
雒妃出公主府的时候,没用金辂车,秉着她还在受罚,轻易不得出府,故而只用了辆很是普通的黑漆马车,先是出了城,在城外,皇后的鸾驾正等着她。
她也没带几个人,鸣蜩与季夏,再是顾侍卫,还有跟来的驸马秦寿,外加今日老是在她面前晃的千锦公主息芙,再没多的人了。
皇后倒也识趣,身边只留着贴身宫娥,与一队侍卫,司马纤却是没有来的。
皇后司马初雪见着雒妃过来,她笑着朝着她招手,并与驸马点了点头算是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