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把玩起来。
雒妃当即一个激灵,赶紧挨着秦寿。
秦寿微微侧头,见雒妃面色泛白,他心下了然,遂探手过去牵着她,将人牢牢的护在身边。
两人走到寨尾一座精巧的竹楼面前,就见一满头银发的老妪手杵根暗红色竹节拐杖,弓腰驼背的等在那。
秦寿一见那人,便缓缓驻脚,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牵着雒妃的手却是一下收紧。
雒妃被握的痛了,她拽了拽他,抽不出手来,急的都想踢他一脚。
秦寿猛地回神,他松开她手,朝那老妪走近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晚辈的礼。
“我晓得你要来。”那老妪声音暗哑,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她抬起头来,雒妃才发现她一双眼只有眼白,而无眼瞳,实在骇人。
那老妪朝着秦寿望了望,又越过他目光落在雒妃身上,她看了好一会,就在雒妃头皮发麻之际,她才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就是她了。”
秦寿怔忡,他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雒妃,又问那老妪,“没错?”
老妪一跺竹节拐杖,粗声粗气的道,“对或错又如何?总归一切都已经不再是你的了。”
秦寿沉默,他薄唇抿成条直线,眉心也是皱着,越发显得那线丹朱色艳红似血。
老妪抬手,她似乎想摸一下秦寿的脸,秦寿顺从地单膝跪下,引着她手放到自己脸上。
雒妃看那老妪从秦寿的眼睛摸到鼻子,然后是薄唇,几乎将他整张脸都摸了个遍,最后顿在眉骨上。
“你也就只有这点像她。”老妪表情似有怀念,尔后她叹息一声,对秦寿挥手道,“走吧,别再来了,这一回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罕见的,听闻这话,雒妃竟从秦寿脸上瞧出了难过的神色来,他双膝跪下,朝那老妪真心实意地磕了个响头。
末了他还转头对她道,“蜜蜜,你也该跟外曾祖母磕个头。”
雒妃张口就想拒绝,但在秦寿上深沉到不见日月星光的视线中,心头莫名发虚,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挨着秦寿别扭地跪下,当真就磕了个头。
哪知那老妪身一侧,只受了雒妃的半礼。
雒妃讶然,她侧头去看秦寿,他也是半点都不意外的模样,起身的同时还将她拉了起来,并给她拍了拍裙裾。
老妪脸上有很深的法令纹,眼角也是松弛耷着,她对雒妃招手道,“公主,与我来。”
说着,她用竹节拐杖敲着前方,摸索着上了竹楼。
秦寿双手背在身后,对雒妃道,“去吧,那也是公主的外曾祖母。”
话下的意思,就是让她勿须害怕,雒妃夹了他一眼,“本宫是看在老人家年迈的份上,不是看在你的面上。”
秦寿也不反驳,他敛下凤眼,古井无波。
雒妃提起裙摆,跟着进竹楼,出乎她意料,楼子里干净的很,并无虫蛇之类,那老妪盘腿坐软垫子上,对着门口的方向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