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铮离开了会稽鲜,独自一人向城东苎萝镖局的方向走去。
这时正是午时,阳光普照大地,似乎驱散了都城句无因先王驾崩而带来的压抑,范铮穿行在古城老街之间,这几日抑郁的心情也舒展了一些。
范铮没有施展千鸟步,而是一个人默默地走在街道之上。刚才与燕国安的对话,在内心中对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虽然他面对着燕国安说话时正义凛然,但此时此刻,只有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却仍是忍不住地问自己:难道我真的是对的么?
天越公国的百姓和其他国家的百姓,对他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范铮本质上是一个穿越者,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并不属于圣灵大陆,再加上他从小游历大陆,对国家其实没有什么很深的感觉。唯一的联系,就是这个城市,这个国家,也是他前世的故乡,但现在这薄薄的一丝联系,就被燕国安的一席话给近乎割裂。
范铮走着,走着,走着……
苍穹下,老街中,满怀心事的少年,忽然停住了脚步,仰首看天。
那天是蔚蓝的,高高在上,看去竟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范铮怔怔地看着,嘴角轻轻动了一下,眉头皱在一起,低低的,向着天空,仿佛也向着谁的深心,轻轻道:
“我转世在这个圣灵大陆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若说到这里,范铮此刻心头的问题,却又如何是他能够想的明白的,任他想破了头,总觉得前世今生的祖国自然是最为重要的,天生就当如此,决然不会错的;但再一想那个燕国安所说的话,却仿佛也有几分道理,取舍不下,真个是困惑不已。
若是换了其他人,比如说轩辕浪,便轻笑一声,抛开不管,反正我身在天越公国之中,自然是听天越公国的话;而若是像范仁那样,性子严谨,从根本上就不信这外国之人的话,那是连想一想的念头也不会有的。
偏偏只有范铮,平日看似随意,骨子里性子比谁倔强,碰到这个问题,便费尽心力思考起来,如此,他埋头苦想,直到走到苎萝镖局的大街前,却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范铮还沉浸在对燕国安那些话的回忆中时,忽然自家镖局前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接着便看见周围的居民们纷纷加快脚步,向前头一处跑去,间中还听到有几个人边走边谈:
“快走吧,听说有几个他国来的年轻灵师,听说范少镖头被天罚者收为关门弟子,就来镖局前指名点姓要挑战他。”
“他们打得过少镖头吗?自取其辱吧!”
“这可不一定,这些年轻人都是随着使团前来的,想必在各自的国家内也是资质上等的,不然怎么会敢那么嚣张。”
“希望范公子能打败他们吧,他可是代表了我们天越公国的颜面!”
……
范铮听在耳中,好奇心倒被勾了起来,便也随着人流向前走去,只见周围人流纷纷聚集,过不多时,便有两、三百人在把苎萝镖局前的那块地方围了起来。
范铮站在人群中,向那中间看去,只见人群被一些披挂带刀的护卫隔开,中间站着三人,两少一长,想来便是刚才听说的那个前来挑战的三个年轻灵师吧。
看见人来的够多了,那三人中年纪最长的一个,站了出来,向四周的围观群众招了招手,都城的百姓们随之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到完全安静了,那二十岁左右环顾四周,趾高气昂的说道:“诸位天越公国的百姓,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想必大家也知道所为何事。近几天内,天越公国内传出了天罚者大人收范铮为徒的消息,我天齐帝国晏氏宗族的几位兄弟都甚是不服气,今日,就当着大家面讨教一番。”
周围百姓中一阵吵闹,少数人更有破口骂出声的,范铮心下明白了大半,这些少年定是在嫉妒他被天罚者收为关门弟子,故此闹事。
想到这,范铮不禁哑然失笑,这都什么事啊,本来给自己冠上一个天罚者传人的名号,只是为了方便他的行事,没想到现在好处还没看到,倒惹出了一堆祸事。
苎萝镖局大门紧闭,门口只有一个青年,面对着这些个挑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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