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狗官,休敢碰我爹爹!”
刚说完,石勇当捂着脑袋,一阵发疼,又晕过去了。
只见石文贤提着一根拐杖,收了起来,看着徐彦琦与汪洵,一脸尴尬:“误会……误会啊……”
……
井陉关的日落是壮美的,夕阳西下,红霞洒满漫山遍野,站在城墙上望去,山川染色,让人沉醉。
只可惜,这样的景色井陉关上下无人赏析。
值守西面关卡的兵丁们懒懒散散,各自回了屋里。只余下几个老弱病残慢悠悠地关闭着大门。
就当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声急切的马蹄声响起:“且慢!”
几个老兵停住手,看着那边,发现赫然是一个熟人。
“是李参将啊!”
“哪个李参将?”
“还能是哪个李参将,就是那打赢了西风台大捷的李茂春参将啊!”
几个老兵看着来人的面庞,纷纷停住手上前行礼。
李茂春也不倨傲,看着几个老兵,笑道:“先停歇一下,我部兵马连夜赶路,今日关闭城门就不用这么早了。”
“这……城门关闭是有定时制度的……”老兵们犹疑了。
李茂春见此,也懒得分辨,丢出几块碎银子,带着身后的亲卫纵马疾驰入内:“我部还有大部人马,里面护着的,可是又是一场大胜的斩获呢。”
老兵们纷纷争着过去抢起了碎银子,全然没有发现,李茂春离开后,有数十个卫士却没有离开,一问,只是说:“我等还要接应其余袍泽,诸位不如都先回去罢。”
几个老兵拿了银子,也不想在这儿耽搁时间,纷纷回了自己军营。
刚刚关闭了些许的城门又被重新拉开。
井陉关的关城内,徐标右眼皮一个劲跳着,让他难以入眠,心中百事参杂,索性也不睡了:“掌灯!”
一个穿着翠绿百褶裙的女子轻声应下,一灯如豆点亮昏暗的屋内。
这是个四川的瑶女子,最得徐标喜爱。
红袖添香,素手掌灯,这是文人喜好的配置。但今日,徐标却一点兴致都无,挥挥手,自顾自地取了一本兵书。这是《武备志》。而今大明的天下,军功之重,但凡人臣都能感觉到。徐标也渴望立下一点功勋。
但翻来覆去,一连跳着看了十数页徐标依旧找不到一点答案,右眼皮上的跳跃更是止不住。
“忒是心烦意乱!”徐标猛地一拍桌,顷刻间,此刻门外也是跟着一阵急促地拍响,那是徐标的幕僚邱先生:“东翁,东翁!有大变!”
“什么大便小便的,邱先生,这个时候你还来作怪什么?”徐标起身过去,拉开大门,看着一头大汗,面色发白的邱先生。
“东翁,来不及解释了,快跟我跑吧!”邱先生一个白面书生此刻却是力气大的惊人,一把扯住徐标就朝着后院跑去。
徐标一头雾水,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右眼皮不再跳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徐标竟然朝着后院的小门里跑去。
心中来了脾气,徐标也反应过来,扯住邱先生,不走了,道:“邱先生,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啊!”
“东翁……是……顺,是顺……”邱先生还未开腔,忽然见猛地一阵轰隆的声音响了起来。后门被四匹键马扯开,倒落在地。
内里,一个穿着顺军战甲的将领提步走来,他的身边,一个穿着明军将领的男子亦步亦趋,恭恭敬敬。
“来来来,李参将,来帮我认认人。这一位,就是你所言的保定巡抚,徐标,徐大人?顺军将领一脸笑容。
那李参将赫然就是李茂春。
李茂春一脸恭敬:“回禀李年将军,就是此人!”
“顺军……打进来了……”邱先生喘着粗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意识到……已经太晚了。
此刻,一个个顺军士卒冲入屋内,将邱先生与徐标团团围住。
徐标看着李茂春的笑容,缓缓闭上眼,拍拍身上的灰尘,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井陉关……易手!
固关的关城内,李建泰送别了李茂春,心理极为熨贴,胃口大好得当晚就吃了两碗饭。
翌日一早,更是难得地出来巡视了一下固关的防务。似乎,终于想起了作为主官应当做的事情。
这一天,天气有些阴沉,气候颇为舒适,站在山间的城墙上,凉风习习吹来,很是有些熟食。加上上佳的心情,让李建泰脸上满是笑容。
他开始畅想起了自己的前程。
有了两场功勋打底,这一回战后回京怎么也能在前进一步罢?
这样想着,李建泰又急不可耐地想着进步成功以后,得怎么作弄一番,才显得自己厉害了。
“至少……这些年花销的银子,怎么也得赚回来罢!”这样想着,李建泰心理好受了一些。
他站在固关的城墙上,朝着西方眺望,心道:“要是给我一次机会,再来杀败一次李岩的大军,岂不是美哉?”
忽然间,西边山道的尽头,忽然间一阵黑压压的人群缓缓靠近。
李建泰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喝令守城的士兵道:“快去探查一下,来者何人!”
几个士兵闷头离开去了,很快,来人的身份明晰了。
一个斗大的顺字,一个斗大的李字。
顺国御林军制将军……李岩!
“快点燃烽火!守城啊!”李建泰急了,他怒骂起了自己乌鸦嘴。
吱呀……
一阵格外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李建泰愣住了,良久反应过来,冲过去看。
城门洞开。
他站起身,身后,穿着顺军战甲的张泓守笑道:“内阁大学士?哈哈,捞到一条大鱼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