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杨维斗一听,顿时一阵着急:“田赋改革怎么会牵扯到卫所上去?”
“另有隐情?”邱璧荣或许是真的听进了吴烨宇的话,没有再纠缠纠缠置气,十分细心地观察到了隐情之上。
侯宝森点点头:“没错,原本,的确也是与卫所无甚关联的事情。只是……卫所之中亦是有后来出逃为民户的,亦是有中举有功名之读书人的……总之,卫所的问题……的确太复杂了。”
天津三卫在官场上的地位是十分低的。但作为地头蛇,他们的隐藏力量一样极大。最重要的是,人家有军官的身份,不管是做正当生意也好,还是黑产也罢,都十分便利,堪称是闷声发大财的典型。
只是,这一轮田赋改革虽然不是冲着卫所去的。但清丈田亩却意外地触动了卫所的蛋糕。
尤其是在别有用心之徒的解释之下,便触动了卫所军官最隐忧最担心的部分:侵吞军屯田亩。
若只是寻常时候,其实也没人愿意管卫所这一大乱摊子的事情。
但是……
这关口,是朱慈烺重整全军的时候啊!
别忘了,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朱慈烺要重新理清楚全国的军队,整合原来的边军、各省战兵以及卫所军。
这里头,可是也将卫所军带上了。虽然后来的枢密院奏请朱慈烺暂缓卫所军调整事宜朱慈烺同意了。
但一切的一切都被别有用人之人扭曲之下,让天津三卫这个距离京畿最近的地方卫所一下子慌了。
京卫早就是案板上的肉,已然死心。其余偏远地区自然是山高皇帝远,也不担心有的是时间应对。
可天津距离京畿如此之近,不管是怎么排,到时候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天津三卫。
当然,这些事情落到侯宝森的口中讲述出来就有些差别了。比如,那个别有用人之人是个什么情况,侯宝森并不清楚。他只是缓缓摇头道:“这一回麻烦大了……”
“去城头看看!”杨维斗目光坚毅。
侯宝森不可置否。
几人到了城头上,极目远眺,顿时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以及随处搭建的窝棚。只是,这些窝棚显然都是拼凑搭建,十分简陋。
若眼看过去,都能看到里面的军户们互相抱着取暖,冻得瑟瑟发抖。
此刻,窝棚外,眼见城头上来了几个大官,顿时便有一群穿着后世棉衣的大汉跑了出来,声音洪亮:“我们要活命,我们不要改田赋!”
“要活命!”
“不要改田赋!”
“此寒冬腊月,城外鲜少有避风遮雨之处。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军户们绝不会如此决绝闹事……”杨维斗咬着牙:“这群刁民,哪里像是饥馑的军户?定然有蹊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