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以,朱慈烺是绝不愿意将这一场战争拖延下去的。
“太上在松锦大战时……就有些急切了……”倪元璐委婉的说着。
朱慈烺缓缓颔首,他明白。
正是因为辽东战事旷日持久,国库渐渐支撑不住,这才让崇祯皇帝红了眼珠子一样催促洪承畴进兵。
仓促进兵的结果就是后来众所周知的松山之败。
一败过后,帝国最后主力付之一炬。
眼下,如果朱慈烺将禁卫军、金吾军以及飞雄独立师等各部败光,那几乎也是与当时的情况一般无二了。
到时候,这辽东战局非得倒退十年不可。
“朕明白……但这一回,是我攻,敌守哇。若是在这辽东大地上打游击,时不时蹦达一下,而不是进行主力决战,那这战事拖延就太久了。也许,大明可以用付出巨大的代价,耗死敌人,就如同孙师当年在宁锦防线上所为一样。依靠着宁锦防线,大明转败为胜,渐渐稳住了阵脚。”朱慈烺凝眉说着。
“臣有些明白了,攻守异位,眼下是我军在攻……”倪元璐渐渐理解了。
朱慈烺赞赏的点头:“没错。攻守异位,就是这个意思。孙师当年耗费千万,建立了宁锦防线,成就固然是巨大的。但这个选择,却是苦涩的。因为,当时的我们除了宁锦防线以外就没有其他选择了。现在……绝不是如此。”
倪元璐目光微微亮了起来。
朱慈烺继续道:“我们完全有信心在野战上战胜敌人,而不要在连战连败毫无把握的情况之下,被迫与敌人作战。这是本质的区别。也正是这一点,当虏酋将主力在鸦鸪关一线押上的时候,朕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倪元璐不住的点头:“臣明白了……”
朱慈烺拍了拍倪元璐的肩膀,道:“你的担心,朕一样想过。”
倪元璐微微动容:“臣……臣不是说我军无法获胜……”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朱慈烺道:“太被动了。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这一点,其实杨爱卿也明白了。飞雄独立师就是这个例子。但是……战机难得。更何况……”
朱慈烺笑了笑,递给了倪元璐一份奏章。
奏章很简朴。
内容也很简单。
那是工部尚书宋应星的奏章。
“沈威铁路今日起宣告竣工!”
“太子河河道疏通工作,七日后完成,届时,千料之船将畅通无阻!”
“营口造船工坊今日宣布开工……”
……
一条条的消息列明,倪元璐明白了朱慈烺的依仗。
“朕的后手,还不止于此呢。”朱慈烺大笑。
与此同时,军情推演厅里,战斗计划已经初步完毕。
代号为“围猎”的行动开始。
……
松树口。
这是一座废弃的小关隘。
里面营房破败,屋倒墙塌,看起来衰败之极。
但是,在辽东丘陵之中,已经有些冷的夜晚里,能够有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那无论如何是要强过在山林之中风餐露宿的。
喀兰图带着麾下五千余人进驻了松树口,很快,他就分兵了。
他分了一千余人到了南边的一堵墙堡。
一堵墙堡的名字十分贴切,因为那里更加简陋。
但是,这也意味着松树口这里的确太小了。
本就稀薄的兵力分了兵,看起来似乎应该更加小心翼翼才是。
但喀兰图却不这么看,他招呼着全军砍树。
一根根树枝被用绳索捆了起来,驮在马后。
山林里,一根根视线下,松树口尘土飞扬,通往鸦鸪关后方的道路上,总是尘土扬起,看起来人马众多。
一支又一支兵马从松树口离开,转而又南下去了一堵墙堡,甚至有朝着清河堡去的。
一场又一场惨烈的斥候战以后,喀兰图收兵回营的时候看了一下人马,心痛的滴血:“也就是说,这么点日子里,折了三十一个斥候了?”
能当斥候的,无一不是艺高人胆大的主儿。不仅要战斗技能强大,更是得脑子活络,能够分辨情报,更要能够保护好自己。这样的人,不管是在哪支部队里都是心肝宝贝的存在,无一不是军中骨干精锐。
可现在,这才三天过去,从鸦鸪关到了松树口,喀兰图手底下就少了三十一名斥候。毫无疑问,这些消失未能再回来的斥候们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回禀喀兰图大人,是这样的……”一名将官跪在地上。
“起了吧……”喀兰图揉了揉脑袋,有些心痛,又有些放松:“不管怎么样,咱们的活儿,算是做完了……”
“大人……咱们不分兵了?”一名满清军官弱弱的问道。
他们总共才五千人,却是已经分兵两次了。
一次朝着一堵墙堡去了,一次又脱离大部队,朝着清河堡去了。
就是从这么高烈度的斥候战里也能知道,这距离明军主力部队是越来越接近了。要不然,也不会折损这么多斥候。
“不分兵了。明人的主力,应该汇聚到这里了……”喀兰图说完,屋内有些沉默。
“兵马人数,可能超过了三万……”这名军官说到这里,表情有些苦涩。
“援兵啊……会来的。会来的……太后都在咱们这儿了,咱们肯定打得赢!苏勒,要有必胜的信心!”喀兰图拍了拍属下的肩膀。
苏勒见此,鼓足了一些勇气,狠狠点头:“是,苏勒明白了!”
喀兰图笑着,挥手示意苏勒走去。
随后,他心中默默算了算时间:“现眼下……萨尔浒那边,应该开打了吧?记得没错的话……吴三桂,这个三姓家奴,可是要投降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