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便将一堵墙堡围的水泄不通。
比起清河堡,一堵墙堡的地理位置便显得有些不善。对于明军而言,这里是河流交汇之处,交通便利,取水方便,是一处合适的商业大城。
但是,一旦东面的路上通道为敌人所占据,那么一堵墙堡的地理就很快变得尴尬而致命。
因为,他的西面北面以及难免都是环水,东面被堵上就很难从路上通道突围而去。若是要从水路突围,则要面临另一个尴尬的情境。
太子河以及其支流都不是什么大江大河。就规模而言,连后世的黄浦江都比不上。这样的河流,可以说是一箭遮蔽之地。
若是要从水上通道突围,便免不了被人在路上骑射追杀。更何况,全军半渡向来都是一种将柔软腹部露出来的举动。
明军的尴尬刺激了博洛与察尔其。
“察尔其,不如打一个赌吧!”博洛道。
“什么赌?”察尔其看到了博洛严重的挑衅,他跃跃欲试。
博洛轻哼一声,道:“就赌谁能先攻入城内,谁杀敌更多!”
“好,不过,赌注小了,我可不干。就用这城内斩获的物资一半来赌如何?”察尔其回应着调薪。
“哈哈!来吧!”博洛欢畅大笑。
……
察尔其与博洛打赌得格外欢畅,清军亦是准备就绪进攻。
忽然间,一堵墙堡城门洞开。
见此,博洛与察尔其反而愣住了,纷纷心道:这难道是明军要投降了吗?如果是这样,这个赌局可就玩不起来了。
但很快……
事实就证明了一切,他们只不过是在自作多情。
“兄弟们,憋够了是吧?那就跟我上战场,告诉鞑子,这才是大明的强军模样。冲啊,杀鞑子!”张麻杆而今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提起手中长枪,带领麾下骑卒列队冲杀而去。
他的身后,四千余将士们丢下了原本的旗帜,扛起了自己的军旗。
这一刻,博洛与察尔其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是辽东镇的兵?”两人心中都是升起剧烈的不安之感。
但现实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容忍两人的发呆。
张麻杆率领麾下将士冲杀而去。这一刻,他们再无那种离开松树口时的慌乱,离开苇子谷时的沮丧。
仿佛是换了一个模样一样,这一刻,哪里是什么后路被围,灰心丧气的明军,分明是饿了多日,迫不及待吃人的猛虎!
“杀啊!”
“杀啊!”
“杀啊!”
……
无数喊杀之声响彻云霄,这时,南面的山谷里,忽然也跟着一阵喊杀声响起。
那里,是来自碱厂堡的援军。
看着如此巧合出现的明军,打老了仗的察尔其与博洛纷纷明悟了过来。
“我们被埋伏了!”两人脑海之中齐齐冒出一个念头。
退,是绝不可能。
战,才有一线生机。
两人纷纷狠下心头,调集兵马,与两路夹击而来的明军战到一处。只是稍待,他们又纷纷想起一件事,心底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