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长枪抖着枪花炫耀着武力,虽然有心想要比划一下练得拳脚,可在刀兵面前,显然不宜用血肉之躯硬抗。
大家将目光落在了金太宇的身上,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金太宇还在那地方站着,而且越走越靠后,一副送死你去,功劳我来的架势。
金太宇涨红了脸,也不知是被看穿了心思躁的,还是见这窘境,心乱如麻又被吓到了。
过了老半天,金太宇才反应过来该自己出马了,大步冲出,道:“你们是哪里来的贼人,胆敢在我朝鲜境内亮刀兵,来人,立刻去禀告官府,就说这里有强贼出没!”
“不错不错。既然是读书人,又何必弄那些舞刀弄棒,打打杀杀的活儿,看着都觉得别扭得慌。你等既然会汉话,便敞亮说开,既然看不惯我大明儿郎,要寻不是,尽管直接来。少弄些下三滥的玩意,平白将李舜臣挣下的颜面丢的一干二净!”朱慈烺迈步走出,看着金太宇,却是毫不怯场。
“哼,你就是此间主事之人?非等我要报官,你才露面。我看你才是那无胆之辈!”金太宇嘴皮子利索起来,也有几分急智。
朱慈烺被气笑了,但见金太宇说起汉话,倒是很欣慰,道:“你若要报官,便尽管去。就算你不报官,也无须担心。今日剧组本就请了仁川县令。至于谁被一些没开锋的道具吓破了胆,相信群众的眼睛呐,那是顶尖雪亮的。哈哈哈!”
见朱慈烺这般说,身后的几个武生果然纷纷抖动起了手中的长枪短刀,待众人仔细一看两旁放着的道具架,果然发现上面都是木架子涂了漆的道具,偶然有几把短刀是真货,却也都是些没开锋的东西。
说这些是兵械,那只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眼见动武不成,金太宇也不装了,索性撕了面皮,道:“你当真不怕我等?今日来此,我便将话说穿了。我等来,一是要尔等知道好歹,明白我朝鲜国的事情,理应我朝鲜国做主。二,便是让尔等补上关税。我朝鲜人的关税,理当我朝鲜人征收。尔等从了,那便两相好看。若是不从,哼……”
说到这里,金太宇却是难得聪明了一回,只是冷哼一声,看着朱慈烺,显然是无尽的威胁。
他若是直接说要砸了这台子,亦或者要动粗,那当真是无可回避,也只能止于此。
但金太宇并不说穿,就给人了无限遐想,反而更让人多几番忌惮。
此刻辽东会馆进来上百朝鲜世子,一同涌入的也有不少好事之徒。其中,路人们便纷纷议论起来。
“那位金太宇大人听闻是汉城府从四品郡守金正中的侄子呢……在京中亦是有诸多大官如金西石金大人为臂助……”
“还有那位宋永健宋大人,宋氏一族亦是有西班从二品的镇抚使为族中奥援呢……”
“这些明人被他们盯上,那是万万不妙呀……”
……
围观群众显然也有懂汉话的,纵然不懂,梁新立也一一翻译了过来,让朱慈烺等人知晓了利害。
“恐怕……这一回我们的麻烦大了。”梁新立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