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显然就完全比不上大明了。他此前不仅需要竭力供奉给清朝的贡品,负担后勤粮饷,仆从军,甚至因为丁卯胡乱与丙子胡乱两次大乱让朝鲜税源凋零,朝廷财政状况持续赤字,一直到多了关税才稍稍好转。
这种情况之下,跟随大明的战车一同开拓,显然有些没有胆气。
钱是男人的胆,这话用在朝鲜朝堂之上,也是颇为相似。
朱慈烺听着众人的质疑,却是不甚意外,亦是并无几分失望。拉着朝鲜官方一同行动自然不错,可朱慈烺也不指望朝鲜官方多有本事。
他只是想尽力多扩张一些力量罢了。毕竟,现下吞并朝鲜难以进行也得不偿失,那么如何打好外交牌便是核心之处。
一个人再如何强大,也总需要一些小弟来帮忙壮声势。
故而,朱慈烺的目标,更有颇多朝鲜地方士绅。比如……宋东元这些在仁川就已经渐渐走上大明战车的朝鲜实力派。
宋东元听得很认真。自从跟着吴三桂办了工坊以后,宋氏可就因此大赚一笔,继续扩张。只可惜,仁川的罐头市场很快就饱和了。去其他地方卖虽然有做,却进展不顺。
倒是其余几家的种植园颇为顺利。
但土地资源总是有限的,朝鲜国内的人地矛盾亦是十分突出。这个时候,大家都是不约而同地盯上了国外。
比如远征公司最近就打算募集鼓动,招募居民前往台湾开拓定居点。
在海外,那里的土地可是近乎无限的,只要有本事,尽可开垦。
“这就是朕所言的陈旧见解了。烟瘴之地一词并不尽然,这词最早是用来形容江南,形容岭南的。比如大明的荆楚湖广,乃至苏杭。甚至,亦是也有形容三韩之地是烟瘴之地。然则,现在如何呢?”朱慈烺笑吟吟地看着郑永文。
郑永文闻言,想要强辩,却很快被问住了。
湖南湖北是大明粮仓,岭南之富裕,更是明末罕见的平静之地。
朱慈烺默默丢出去一个战五渣的评价,环顾众人,等待着下一个挑战者。
果不其然,又一人站起来,尽皆侧目。这一位竟然是朝鲜昭显世子李皑。
“臣下其实也有一点疑虑。开疆扩土,自是好事。然则,这打下来的疆土,却又要算上谁的呢?”李皑目光灼灼。
朱慈烺看向李皑,敏锐地感受到了一些不善的意味:“向外开疆扩土,除大明朝廷以外,朕暂时不打算各处藩属国以官方名义进行。朕的意思,是如远征公司一般,以公司的形式,在大明境内注册,以大明殖民公司的方式,接受大明朝廷的管辖。当然,朝廷也会根据不同类型的殖民公司授予在海外境内使用武器、设置组织管辖殖民地的权力。”
吴甡微微颔首,这一步其实已经是十分巨大的让步。要知道,洪武年间,结社可是不允许的。这不如同后世结社是写进宪法的权利,在洪武年间,结社却是被当作是要谋反的征兆。更别提使用武器,建立公司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