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卢泽有些不解,鹿景逸没有多说,只是率领着士兵们收复了伯力城的全部范围以后,前往了伯力城的码头。
那里,那艘炮轰俄罗斯宿营地的明军战舰停泊下来。
身穿将府的李定国走下码头,身边十数卫士各自就位,迅速禁戒。
“李……李定国将军?”鹿景逸认出了来人,目光灼灼,却是格外可惜。
“不错,是我。阁下就是鹿景逸,鹿东家?守住伯力城,不容易啊。只可惜,我们还是来晚了一些,来迟了一些。”李定国暗自明白了为何朱慈烺要这么着急行动了。
一发现杰日涅夫入侵,大明便立刻动员起来追击。其后更是第一时间进行局部动员,集结大兵北上。
饶是如此,却还是行动缓慢。民间人马可以不用顾及太多,行动迅速。反倒是军中,因为辎重众多,人马数万,以至于到现在才进入黑龙江。
“够了,足够了。朝堂的援军,此番是来得足够迅速了!”鹿景逸重重一拱手,行礼以后,侧身一让,请李定国入内。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鹿景逸感慨地说着:“定国将军,这一回也是我们大意了。本来,上回与战区大军说,我们能拖住敌人一个月。现在……算下来,连十天都不到。”
说着,鹿景逸就将这一回俄罗斯人进攻杀来的前前后后讲了个明白。
一开始,按照既定的策略。是俄罗斯人纠缠陷入进伯力城这个大坑之中。
巷战的威力,在进攻一方没有足够手段毁掉一个个砖石屋舍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在攻坚一连串成群的小型堡垒。尤其还有地道相通,陷阱弥补,就是明军来攻坚也得花掉一个月时间。因为,上重炮轰击也是得要时间的。
更别提守军也不是坐以待毙,定然会发起一系列的骚扰反击手段。
这也就是鹿景逸说的一个月时间的道理。
只可惜,他们遇上的是没有底线的俄罗斯人。
这一回,这些罗刹鬼子杀过来以后,眼见硬攻不成,便拿起了人质的手段。说起来,这也是曾经清军惯常使用的说法。上溯上去,历史上这种毫无底线灭绝人性的做法比比皆是。只是,没人想到这些罗刹鬼子也用这么利落。
为此,鹿景逸便不得不出城迎战。
若非明军及时抵达,这可就真的吃不准能不能抗住了。
“只可惜,这一回主力还是没有第一时间抵达。”战舰上陆续下来了百来人。这些都是跟随李定国的精锐,他们进入城内以后,迅速制定了防御方案,开始修建临时营地与防御工事。不过,想要这百十人里应外合,围歼俄罗斯人,却是力有未逮。
这些船只都是新打造的,船工也是后方征集。因为兵马众多,行动无可避免地被拖累。能赶来一部分人,已经说不容易。
“可惜,方才我还想一举围歼那些罗刹鬼子!”卢泽赶了过来,也明白了为什么鹿景逸没有让他继续追击。
说到底,还是因为人手不足,兵力不够。
“也是罗刹鬼子撤退得太快了,如果他们继续纠缠下去。我这百十人要围歼他们是不行,堵死他们后路,直到后续兵马抵达,那却是有把握。”李定国又道:“这些罗刹鬼子不简单啊。”
卢泽听了,也不由点头:“那些骑兵好似是叫什么哥萨克,骑术精湛,马上拼杀的本领很是了得。”
“俄罗斯……”李定国凝眉地想着:“放心吧,此国是我大明接下来的心腹大患。陛下已经出兵,大明的力量都会云集此处。这一战,定要让俄罗斯人永远熄了与大明争雄的野心。”
李定国是想起来了陆军学校里,朱慈烺曾经的讲课。
说起来,中华文明可真的是命运多舛。
因为,整个北方永远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存在。
汉朝的时候是匈奴,唐朝的时候是突厥,宋朝有契丹,女真,蒙古,到了明朝,还有北元,建州。至于其他朝代,更是数不尽数。
一开始是农耕文明与草原文明的争雄,后来是渔猎文明的反扑。到现在,却是来自西方的入侵。
这仿佛是一个魔咒一样,萦绕在中华文明的头顶之上,千百年来不得解脱。
好不容易打败了建奴,却发现更遥远的北疆里,还有一个强大的北极熊在虎视眈眈。好在,眼下大明气势如虹,灭亡建州,开疆扩土的雄心还在。这个时候与还未强大起来的俄罗斯碰撞一处,却是让李定国雄心勃勃,并未受挫。
对于军人而言,和平时期是不幸的。因为他们将没有出头之日。
他们渴望的是开疆扩土,是战功卓著。
但同样,对于军人而言,消灭国家的威胁,永葆天下和平,便是往后再无军功可立,不正是他们的使命吗?
这些心思撇过,营房草草休整之后,时间是日落黄昏。这会儿,河道上又见到了一艘又一艘吃水很深的内核战舰。
这一回,多数都是运输船。
上面不是满载着兵士,就是运载着从内陆运过来的无数物资。
更让所有伯力城居民欢呼的是,朱慈烺也来了。
皇帝陛下驾临伯力城,这是无上的荣耀。
就朱慈烺自己而言,却是也对这座被自己亲自命名的城市满怀情怀。原定历史上,伯力这两个字,还是清朝之后的事情。这个时空里,显然没有那个机会了。
故而,朱慈烺也就顺手直接命名了这里。
而今,鹿景逸守住了这里,击退了俄罗斯人。
鹿景逸让出了自己的屋子,朱慈烺却表示不介意,在军营里安顿了下来。
随后,军事会议召开,被俘的俘虏没有费多大力气就供述了哈巴罗夫的情况。
“也就是说……雅库茨克有了来自圣彼得堡的援军?”朱慈烺说。
“没错。目前看来,哈巴罗夫应该是率领残余部队去和那些人汇合了。”李定国道。
“真不知道阿列克谢一世有多大的胆子,也敢增兵!”朱慈烺嗤笑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