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冯菊香鞋子都没有穿利索,展开双臂拦住了刚才偷看的老头。
村里人风吹日晒,年过六旬已经满脸沧桑,老头骤被看透了心思,后退了两步。
“没,没啥,就是路过。”
“我呀,刚才在窗户那边都瞧见了,你是不是看上我婆婆了?”
“是。”
那老头嘿嘿一笑,踮脚朝着屋里望着。
以前还真没瞧见富贵他娘这么好看,这回看了一眼还想看第二眼,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白薇给她裁剪的料子全是鲜亮的颜色,柳母素来纤瘦,从背后看可不就是小媳妇似的。
“我婆婆守寡很多年了,一直没找,不知道能不能开窍呢。”
冯菊香故意卖关子,果真瞧见那老头急了。
“你婆婆疼你,你跟她说说。”
“只要你同意就成,我婆婆她害羞,这事我们当儿女的就做主了,只是这彩礼。”
冯菊香话只说了一半,愣是将剩下的咽下去。
老刘头心痒难耐,搓了搓手。
“二十两,咋样?”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呀,怎么只值二十两。”
冯菊香跺跺脚,抱着手臂背过身去。
“富贵媳妇,我可是黄土埋了多半截的人了,还能活多久我都不知道,二十两不少了。”
老刘头一拍大腿,却又生怕惊到屋里做饭的柳母,说着说着又压低了嗓音。
“既然你都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怎么还有这个心思?”
龌龊的心思骤然被揭发,老刘头顿时挂不住脸了。
冯菊香趁着他难堪的时候,又加了一些价钱。
“我看这样吧,三十两,不能再少了,我婆婆这么一拾掇也是个风韵犹存的,你不亏。”
“那,那好吧。”
老刘头憋得脸红脖子粗,迟疑半晌点点头。
冯菊香笑的花枝乱颤,“刘大伯,可记得早点把彩礼送来呀!”
“不会忘的。”
老刘头恋恋不舍的朝着柳家院内看了看,加快脚步回了家。
柳母年轻时候他就惦记着,奈何人家男人是村里的猎户,一般人都不敢得罪,等到柳猎户死了,他的二儿子又长起来了,可比那柳猎户厉害多了,村里的人别说背后说闲话,就连偷偷看一眼都不敢。
如今她那大儿媳闹起来凶的很,她这二儿子和媳妇才搬出去,现在没有撑腰的了,他正好钻了空子。
老刘头说到做到,晚饭前就将那三十两彩礼送来了,严格的说,那是他的棺材本。
翌日一早,冯菊香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随意和面在锅里贴了饼子,又洗了一些野菜,准备蘸酱吃。
“娘啊,富贵不在家,咱们娘俩就将就着吃点,等他回来了再做好的。”
玉米面熟得快,不多时的功夫那股玉米香就飘散开来,可是柳母却没有食欲,心里一直惦记着白薇和柳淮山,她走的匆匆忙忙,他们各忙各的,如果她在那里做饭白薇肯定能轻松一些,可是如今这么一走,不仅忙不过来,而且还怕二儿媳会生气。
“嗯。”
柳母魂不守舍的应着,一点胃口也没有,便只掰了半个玉米饼子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