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蜡黄的脸,寄人篱下哪是那么容易的,她在家中时一向被白李氏宠着惯着,如今吃些苦也是好的。
白芷喜滋滋的扯着自己的纤薄裙衫,偷偷的瞄着柳淮山,却发现他一路都在看着白薇,根本目不斜视。
车轮滚滚,马蹄踏踏,有白芷在,气氛一下变得冷凝起来,好在路途不远,不多时便到了村里。
白芷没有什么东西,去时带了什么,回来的时候便带了什么,包袱里一件棉衣和一件换洗的粗布薄纱裙,再无其他。
马车刚一停下,白芷就迫不及待的跳下去,狠狠吸了口清晨的新鲜空气。
柳淮山展开双臂,轻柔的抱住了正要下马车的人儿,将人稳稳的放在地上。
春杏此时正在河边洗衣,听见耳边的马蹄声,抬头一看,竟瞧见了那两人亲昵的一幕,实在扎眼!
春杏心口一堵,埋头胡乱搓洗着手中的衣衫,虽然不再继续看她们,可是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她以前原以为她和柳淮山可以水到渠成,毕竟她爹喜欢柳淮山的为人,而柳淮山的娘亲又待她和善,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一个白薇,真恨不得她现在就是刘有财的小妾。
想起刘有财,听说他们家长工到处去找都找不到他,临近天黑才将他从山下的树林里背出来,人已经奄奄一息。
她以前虽没有见过柳淮山打人,心中却知道他那般狠劲,山中那凶猛野兽他都杀得,还有什么能奈何的了他的。
正当她想的入神,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春杏回身一看,竟然是张树。
“你要去哪?”
瞧见柳淮山和白薇那么旁若无人的亲近,她心中酸楚,好像她是那没人要的一样,心中酸楚之下,起身拦住了张树,拉住了他的胳膊。
她那湿漉漉的手带着体温,隔着他那粗布衣衫熨烫的他心尖一颤,被晒得黝黑的面颊泛着一抹羞红,张树第一次被女人这么亲近的触碰,顿觉不妥,紧张的想要抽回胳膊,奈何她怎么也不肯松手。
“春杏,你,你把手松开。”
张树左右看看,见周围没有人走过来,心下更慌了。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上前两步,突然贴近了他,感受到张树浑身都在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当初是喜欢白薇的,两人走的那么近,白薇心里会没有他?
春杏此话一出,张树更加尴尬了。
她从小到大一向喜欢跟在柳淮山屁股后粘着,哪里和别的男人这样亲近过,张树一时摸不着头绪,却不敢得罪她。
张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柳淮山搂着白薇,正缓步朝着村里走来。
短短时日不见,他觉得白薇出落的似乎更加水灵貌美了,清纯中带着股子柔媚,撩人心醉。
瞧着那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他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想当初如果他爹肯同意的话,那么现在搂着他的人一定不会是柳淮山,可惜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他自知没有柳淮山的铮铮铁骨和胆量,不敢与那刘有财抗衡。
“夫君,你看!”
白薇余光中瞥见两抹熟悉的身影,扯了扯柳淮山的衣袖。
他却是没什么感觉,只是瞥了一眼,目光便又黏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