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听兰在琼芳苑吃了亏,心头好不生气。她气冲冲的回了院子,见周姨娘屋里的灯还亮着,便径直走了过去。
周姨娘本就在等她,见她回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可给那丫头下马威了?”
王听兰皱眉说:“快别提了,倒是我小瞧了那丫头!”
随即她便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周姨娘听。周姨娘听罢,只冷笑道:“这娘两个好手段!”她眼珠子一转,问王听兰,“你打算如何?还去不去学那围棋了?”
“去!”
她能不去吗?
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被王锦锦如此挫,她王听兰怎咽得下这口气?!
王听兰冷静下来,道:“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一个七岁大的女孩儿!”
从今晚开始,她要挑灯夜读,用十二倍的功夫来恶补棋艺,待明日,定要让王锦锦大吃一惊。
想到王锦锦的神色,王听兰忍不住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相反,王锦锦还没有意识到危机,她该吃吃,该睡睡,一边筹谋小观音佛像的事儿。
次日天刚亮,王锦锦用了早膳,便揣着一兜糖炒栗子去给王听裕讲故事了。
可怜王听裕昨晚压根儿没睡好,见王锦锦又来了,颇有几分避之不及的意思:“五妹,你该不会又要来给我讲故事吧!”
王锦锦甜甜一笑,故意激将他:“二哥大家都说你胆子最大,莫不是还被这么个虚构的故事吓着了?”果不其然,王听裕闻言,挺直了腰板:“怎么可能!你还有什么故事只管讲出来!我反正是一点儿也不怕!”王锦锦等的就是他那句话,当即便将酝酿了一夜的恐怖故事竹筒倒豆子似得讲给他听。
可怜王听裕被吓得脸色发白,还要强装镇定,看的王锦锦暗自好笑。
她在王听裕那儿洗够了,又去给王听风洗脑,王听风的确镇定多了,可听到王锦锦这次的加强版本也忍不住皱眉,王锦锦看到他的反应很满意,临走时又补充了一句:“三哥,你一定要记得晚上关好窗户。”王听风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狐疑:“五妹,你总这么说是有什么原因吗?”
王锦锦看了看四周,才放轻了声音,说:“三哥,实不相瞒,我昨晚看到那索命的观音在窗外飘啊飘的……她还说不准我隐瞒,否则就要我的命……”
“无稽之谈!”
王听风一挥衣袖,打断王锦锦的神神叨叨,王锦锦也不生气,转身便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匆匆离开王听风的院子。
王听风看着她背影,神色明灭不定,随即冷哼一声,“砰!”地关上房门。
王锦锦也清闲下来,这两日,上午去给王听风王听裕讲恐怖故事,下午与姐妹们学习刺绣,顺便唠嗑,到了夜里就与王听兰在娘亲的院子里学习棋艺。
令王锦锦惊讶的是,王听兰的棋艺仿佛是坐过山车一样直线上升,好几次王锦锦都险些败下阵来,她也越发感到疑惑。
这晚,王锦锦终于败在了王听兰手里,只见王听兰堵了她几处气,将她黑子吃了一大片,胜出不费吹灰之力。
王听兰挑眉,志得意满的笑了笑:“五妹,承让了。”
王锦锦心头又震惊又奇怪,面上却分毫不显,她一脸粲然:“兰姐姐好厉害!”
王文业也忍不住夸赞:“兰姐儿进步神速,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刘氏柔柔笑说:“我早前便说过了,兰姐儿要胜你也不过旦夕之事。”
王听兰只谦虚的推让,但她眼底骄傲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王锦锦问:“兰姐姐,你进步得这般快,难道是有什么诀窍?”
王听兰心道她问得正好,微微一笑说:“哪有什么诀窍啊,不过是多看多练多学罢了,夜里在娘亲这里学习,回去又找姨娘陪我下棋,久而久之,自然进步提升,说来还要好好谢谢周姨娘才是。”
王文业点点头:“确实该谢谢她。”
“其实爹爹要谢姨娘那刻再简单不过了,偶尔能去姨娘院子里坐坐,想必姨娘也会极为开心。”
刘氏闻言只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低眉的瞬间掩饰了眼底的一抹嘲讽。
好个周姨娘,当到底是不甘心的主儿。
当晚,王锦锦回屋立刻叫来秀柳,让她去打听王听兰到底用什么方法提升的棋艺。
她虽然明摆着不说,可内心也有些着急,被人后来居上,这滋味儿可一点也不好受。
不过多时,秀柳便回来了,她道:“旁的奴婢没有打听到,但听周姨娘院子外的下人说,哪怕未时申时,二姑娘都还没睡,挑着灯夜读棋书,一刻也没有松懈。”
王锦锦也猜到了几分,说来说去,这世上事哪有什么捷径呢?大都不过是一个“勤”字,她王听兰能做到,难道自己一个比她年长这么多岁的人还做不到吗?
王锦锦不信。
她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个词儿。
打定主意,王锦锦便放下医书,拿起棋谱,通宵达旦地钻研学习。
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次日,王听兰想要胜她便吃力了许多。
王锦锦可不敢小瞧王听兰,虽然她小胜了几次,可王听兰也咬的很紧,她无法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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