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身边的苏嘛喇姑,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轻轻点头说道:“好,你每日过来坐坐吧,照顾不用了,就是陪哀家聊聊天说说话,惠妃没事儿也一起过来吧。”
从太皇太后宫里出来,荣儿轻叹道:“看着太皇太后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实在让人心酸,往日里太皇太后看似对大家都很严厉,可我们在这宫里居了快二十年了,当然了解太皇太后的性情,她不过是嘴上严厉,外表不易轻近,可内心慈祥的老人,是这个宫里太需要她撑着了,她才会对大家这么严厉。”
惠妃点点头,眼神有些落漠,轻声说道:“死,早晚都会经历的,不会因为身份的高贵就可以避过,也不会因为你有才华而饶过你。”
荣儿点点头,看向惠妃,惠妃这段时间神形特别的憔悴,荣儿也不知道是何?是因为五月胤祚的亡世,还是因为若兰的死和伤,想着这些不由得有些担心地问道:“惠妃,我看你的气色很不好,感觉人很没有精神,有没有传御医看过?”
听了荣儿的问话,惠妃苦涩地摇摇头,“没有什么,只是休息不好。”
荣儿点点头,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这段时间宫里一直在忙着胤祚和若兰的事儿,听说五月份时明珠大人的长子一等侍卫纳喇容若病逝了,是你的堂兄吧?明珠大人一家肯定很是悲痛。”
惠妃脸上微微变了下色,低下声语带惆怅地说道:“是啊,我堂兄才学过人,天资聪颖,我小时常与他一同玩耍,他的学识相当了得,可惜却英年早逝,是遭天妒了吧。”
看着惠妃略带悲伤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荣儿隐隐感觉着似乎这里除了悲痛外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只是她无意去探询惠妃的内心,所以并未细想,只是轻叹道:“唉!这个季节,亡世的人真的好多,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惠妃温和的点点头,没再说一言,两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软轿。
坐于轿中,惠妃轻轻捂住胸口,为什么都已经三个多月了,每每想到容若的亡世还会让她的心不由得轻轻疼痛,表哥究竟为何会英年早世?是因为那个汉女吗?她知道因为堂叔的反对,那个沈婉一直都未被允许入府,后来堂哥不得不将她送回了江南,难道是因为那个汉女的离开吗?幼时最初的少女情怀,那曾是她最真最纯的感情,竟然早已经深深地沉淀进她的心里,让她无法轻易忘怀,无法忘怀……眼中不由得滚落出一行清泪,快速擦净,说好不让自己再掉泪,可为什么每每想到他念到他,眼泪还是会忍不住地往下掉呢?
这日以后虽然荣儿连着两日去照顾太皇太后,却仍是感觉到太皇太后的病情日愈严重,而太皇太后又一直不允许将此事报与北巡的皇上,荣儿看着实在难受,而御医们也担着惊受着怕,毕竟太皇太后已经是七十余岁的高龄了,风烛残年,生命也变得格外脆弱,虽说都是小病,可保不准哪一场小病便会夺了这位老人的性命,而皇上又不在宫里,他们整日也是提心吊胆地为太皇太后诊着病,荣儿瞧着这样实在不行,请了太后过来劝了半天,太皇太后才准许内务府报玄烨太皇太后病重。
玄烨此时正在青城,接到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后,心中焦急,甩下銮仗,命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随銮仗回宫,而自己仅率小部人马当晚连夜快马加鞭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