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楚云升也料定。一旦大规模开战,肯定很快就会向收缩,中环甚至是内环,才是真正的防御核心。
入口检查站每隔一公里才有一个,上空大灯照亮,两边垒实沙包,诸多武器一字排开,且有一辆坦克停在入口内不远的地方,黑洞洞的炮口冷冰冰地挑向天空。
天气很寒冷,摸到哪里都是一处冰凉。灯光似也被冰冻住,照在笔直竖立的大楼侧面,更显得峭立冷峻。
17号站前挤满了人群,有新到的,也有来过好几次仍不放弃的,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排起乱糟糟的队伍,拥堵在入口水泥马路上。
“让我进去!我老丈人家就在里面,你们凭什么不我进去?”
“我叫黄肯,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是上个月出差出的城,单位就在里面,这是证明,你就看看吧。”
“我是金华市政府的,和你们市局的张四封局长是同学,我要打电话!什么,没电话,好,小伙子,你先让我进去,我带你去见他,让他给你证明,我保证给你……证件?我不是说丢了吗?”
“我是……”
“我,我……”
一张不长的桌子前,轮到的人一个个激动又迫切地挥舞着拳头,飞溅着吐沫星,恨不得将桌子背后的那名带着眼镜的瘦瘦年轻人给宰了。
但更多的是巴结奉承,只希望他能开恩让自己和家人能够过去
谁只那年轻人始终冷哼一声,拍着桌子,目无表情,头也不抬地说道:“下一个!”
开恩?开什么玩笑,上面一天就给他30个名额限度,除了开后门的,惹不起的,真正他能掌控的也只有1到2个的样子,没有足够的好处,焉能让你们进来?
起初他被调到这里,很是郁闷了一阵子,毕竟距离城外太近,危险系数直线上升,弄不好就把小命丢在这了,可来了之后没多久,全市就开始实行临时措施,限制人口涌入,他手中的权利忽然间变得炙手可热,说是主宰城外那些难民的命运也不为过!
每天给悄悄给他老爹老妈送礼的人多得可以组成一个连的编制,都眼巴巴地求他帮忙,那礼是要多重有多重,只求他能收下。但即便这样,那些礼他也未必能看得上眼,实在是太多了,多得都挑花了眼,前两天还有一个长得不错的小姑娘,为了求他把父母弄进来,急切中甚至愿意和他睡一晚……
就凭老丈人,就凭一个单位的证明,就凭空口白牙的自称领导,就想拿到“进入准许证”?做梦吧!
他鄙夷地想着,将上一个人的登记资料随手丢在一边,看也不再看一眼,这些程序不过是按照上面要求做做样子而已,然后重新抽出一张空白的登记纸,却没见有人上前,正有些诧异,又准备拍桌子,陡然间心中一悸,觉得有些异样,人群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十分的不正常。
他推了推眼镜,皱眉抬起头,镜片中映射出一道来自黑暗中的长虹,犹如一道火云袭来,凌空掠走,不到片刻的功夫便近在眼前。
“怪物!开枪,开枪啊!”
年轻人惊叫起来,惊惧地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接连后退,差点跌倒在地上。
士兵们的反应很快,类似的事情这些天经历过很多次,见到那道影子,不用年轻人说,他们也飞快地举起枪口,一同开火,呼啸的子弹拖曳着一道道闪光,射向寒冷的夜空。
眼见子弹就要射中红云,便见刀光一闪,于空中纵横捭阖,撞上子弹乒乒作响,下一刻,那道红云咻地一声,穿过弹群,径直落在17号入口处,萧萧站住。
“原来是个人。”
“好像是觉醒人。”
“好厉害,连子弹都不怕!”
“好像,好像,我前两天看见过……”
人群中窃窃私语,似乎有人猜到了什么,看着那柄冒着慑人烈焰的寒刀插入刀鞘,自觉推开一段距离。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来人正是楚云升,看向军方的士兵们,开口问道。
“我是,请问先生?”
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哆哆嗦嗦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面带讨好的笑容回答道,觉醒人虽不多,但也不是每个都值得他如此羡慕,刚才的那一刀却是不同,此人绝非寻常的觉醒人,若能巴结上,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楚云升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你是哪个部队的?军职是什么?”
年轻人吸了一口气,抚平衣角,努力镇定下来,恭敬道:“我不是部队的人,我是政府——”
楚云升冷哼一声,竟没让他说下去,立即打断他道:“不是部队的人你站出来干什么?”说完,面相持枪的士兵道:“叫你们军官出来。”
“我是排长。”既然是来找军方的,士兵中走出一人,一杠一星,看起来是个少尉排长,身材高大,略显威状。
楚云升从物纳符里将方柏潇给他的文件丢在那名排长手里,说道:“文件里面写了我的身份,马上向军部汇报,告诉师师长方柏潇,我在城里等他。”
那排长接过文件,看了一眼,脸色剧变,如同见了鬼一般,手里一哆嗦,结结巴巴想说什么,却见楚云升嗖地一声,化作一道红云,消失在黑暗之中。
“张排长,那人是谁啊?”戴眼镜的年轻人被楚云升呵斥了一声,却不敢露出不满,再见张排长震惊的脸色,便意识到此人来头一定极大。
但他没想到一向和他称兄道弟的张排长竟然一把收起文件,生怕他看见一般疏远,招呼也不打一声,急急忙忙地爬上一辆军车,一溜烟地驶入市区。
年轻人呆了呆,脑袋急转,灵光一闪,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不管是谁,能让军方如此紧张的,必然是不得了的大事,当下那里还顾得上做样子的登记工作,赶紧向上面汇报才是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