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切”了一声,“怎么会?这种话位置越高的人,越说不得。若是居高位的人说出这个话,那就是惊天的大事。经由我这个粗鄙无知的女子说出,人家连眼角都不会给我一个。”
这个妮子略一思量就明白了,人家读书人的身份那么高,怎么会把一个女子的无知之言当回事。
妮子又问:“姐姐说的这些,这么浅显易懂,难道所有读书人都不明白?”
冬儿想了想,说道:“读书人总要讲究个风骨,放不下/身段在利益上深究,总觉得那样掉价。大多数人都是人云亦云、懵懵懂懂的,自己没认真想过。精明人自然明白,只是不说出来而已。这种人一旦入士,仕途会走的很顺,会把那些真正讲究风骨的学究们甩几条街都不至。”
冬儿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怎么和一个小丫头说这些,也不知道妮子是不是听得懂。
妮子那里却想起日间徐诗语问她的话,问冬儿道:“诗语姐姐要是问起,我可不可以和她说说。姐姐昨天去了齐姑娘处,诗语姐姐悄悄问我,知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认同清贵高意,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说法。”
徐诗语的品性,冬儿还是信得过的。而且,在世人看来,这不过是两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子的无知之言,就是传出去,也没人会当真。
冬儿点头:“咱们说的这些也没什么不能对人言的,无非就是想仓廪充实的话。她要是问,你和她大概说说就是了。”
冬儿顿了顿,继续说,“何况,圣贤都说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可见,圣贤也是希望大家的日子能够过的富足有余,这样才有能力兼济天下。现如今的读书人这么强调清贵,实在是有些矫情。”
妮子对冬儿说的话一向很信服,何况是这么明显的事例。
她点头,按照自己理解的意思,说道:“姐姐说的是,若是只想着清贵,读书人为什么都奔着科举出仕去呢?还不是不想过清苦日子。”
冬儿笑道:“虽然大多数读书人是本着光宗耀祖、衣锦还乡去的,但是也有人,是胸怀天下、心系苍生,为世人谋福利才去做官的。”
两人熄了灯,各自就寝。
躺下后,冬儿才想起乔秀妍说过的话,问妮子:“阿妍说,那个刘檀溪姑娘和你说了好一会儿话,你们说什么了?”她奇怪的是,一个诗书传家的女子,和妮子能说些什么。
房间虽然已经吹熄了蜡烛,但夏日的月光映进屋子,朦朦胧胧的还有些青蒙蒙光晕。
妮子在朦胧的黑暗中回答:“哦,她好奇姐姐和齐姑娘一同出去干什么去了?追问了我好一番。我告诉她,你们是去江嬷嬷那里,具体做什么,我不太清楚。”
停了一下,妮子又说:“我不喜欢她,她和齐姑娘不一样,她问一句话,要遮遮掩掩的拐好几道弯。问你和齐姑娘去做什么,就是闲话了好半天,才状似随意的问出来。”
“哦”冬儿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一个清贵之家的出色女子,打听自己这样一个粗鄙女子的事情?不太可能。她打听的大概是齐十三娘,她们之间的身份,才登对,值得她关心。
第二天,齐十三娘大早就到了厨房总管房,先见了李嬷嬷和五个厨房的小管事。再留下蔡嬷嬷给她们专门抽调的人手,就放其余人各自去做事。
齐十三娘按照和冬儿商议好的议程,清点了手下的做事人选,同几个主事人一起确定了每个人的分工。
再把前一天晚上规整出来的运作条款,一一述说一遍。由齐十三娘分配各人的活计,之后交代完成时间。
齐十三娘给众人一项项的交代事情,手中的笔墨不停,边分配活计,边做记录。活计分配完了,齐十三娘也写完了。
各人领命离开的时候,手中就拿了齐十三娘分配给她的工作事项的名目,上面的内容简单明了。
齐十三娘说了,每个人要做的事情,纸上写的清楚。若是做的忘记了,可以看纸上的内容。不识字的,问女学的学生或者侍女就行。
做完这些,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齐十三娘再仔细回想一遍自己安排事情的细节,核对了章程,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按照冬儿的提议做事,很简单明了,这样把活儿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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