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对他们的染方看的更紧,提出的采买单子和辅料提货单子也更加烦乱,以期能够扰乱偷艺人的视线,不要把他们的方子偷学了去。
流锦行的运作似乎有些不稳了,廉伯和王管事多次疏导才把众人的情绪压下来。
三月底,研发房又试出八个染色方子,这次的方子明显是朝着优化的方向去的,新染出的布料和工坊原来出的料子,不用拿到一起比较,就能看出孰优孰劣。
研发房还同时推出了三个同一色系、略有色差的方子,布料的颜色不再明艳,而是趋向于柔和、混沌,却显得沉稳平和。
流锦行的管事房里,张谦拿着十一颜色的样品料子,只略作思量,就决定马上投入工坊使用。
廉伯有些担忧,说道:“这么大规模投进去新配方,会让原来的染工们更加不安,若是影响了工坊的正常运作怎么办?”
王管事也看向张谦,等他的意见。
冬儿也同样等着张谦拿主意。其实在很多时候,作为上位者,在变革面前,只需要拿出一个合理的章程,再表示一个明确的态度和决心,就能让浮动的人心安定下来,只看张谦打算怎么做了。
张谦却转头问她:“冬儿有什么想法?”
冬儿正想看看古人如何解决一众工人情绪浮动的思想问题,没想到张谦直接问到她的头上。
“呃。这个……”我若是说了,要你做什么?冬儿腹诽着,懊恼张谦的狡猾,和不输于江嬷嬷的压榨劳动力的恶劣本质。
张谦嘴角带笑继续问道:“呃是什么意思?”
冬儿赔笑道:“那个,我觉得吧,六爷是流锦行的东家,染工的人数其实也不很多,六爷只要让他们知道六爷做这件事的决心和态度,定下推行这个事情的规矩,应该就能让他们熄了闹事的心,安心做事。”
“哦?你觉得这个规矩该怎么定?”
“这个,冬儿也想不出来。” 冬儿斜了他一眼,转开眼神,不说话了。蒙谁呢?他张谦连这么小的事情都搞不定,府州城铁打一样的地方势力是怎么败落的?
张谦洒然一笑,也不介意,转头对廉伯、王管事说道:“原来是谁的方子,就继续安排给谁做,由咱们提供染料和做事步骤,工钱照旧。你们拟定个章程出来,顺便把方子补偿的事情一并做了。由我向染工们公布,流锦行渐渐只会用自己的染色配方,我们以后用的是染工的手艺。”
本来流锦行用自己的染方出布料,就已经让工坊间的染工们人心惶惶。现在让留下的染工放弃他们的染色配方,只接受流锦行的派活儿,染工们的情绪只怕更难控制。
果然,在流锦行能用自己的染方染布之后,再次召集染工在议事厅议事,染工们的情绪爆发了,这种猜疑声、议论声吵得人脑仁都疼。各个工坊的管事们多方劝说,也不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