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昨夜黑灯瞎火,民女不知道那人是谁,可是我听见有小太监喊……”孙玥抬起眼睛,觑了四周一圈,低头道,“喊……太子殿下。”
皇帝满脸震惊地后退一步,看向傅承衍时,似乎深受打击,顾筠站在一边,十分佩服他的水平,这装的,半分破绽都没有,难怪人家能做皇帝。
众人都震惊地抬起头,目光聚集在傅承衍身上,傅承衍似乎也非常诧异,低头看了眼孙玥,半晌似乎是才反应过来一般,哑然失笑,仿佛觉得十分不可置信,“你说是……孤?”
他笑了笑,反手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孤让人把你从你的住所偷出来,到这个地方偷情,然后又跑出来,甚至带着顾筠过来贼喊捉贼?你是这个意思吗?”
孙玥迟疑地点头。
皇帝喝道:“太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你这话就血口喷人了。”顾筠挽住傅承衍的手臂,“傅承衍昨天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能作证,东宫所有人都能作证,陛下好歹查明白了再责问殿下,否则殿下被人污蔑了,还要被自己生父不信任,也太可怜了。”
“顾小姐和殿下一体,东宫尽是殿下的人,自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孙玥委委屈屈的哭诉,眼中流出两条眼泪,衬着弱不禁风的小脸,显得面若梨花,极为可人。
可是顾筠没有这个怜香惜玉的心思,她冷冷一笑,“我好歹有人证,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太子殿下,谁知道你是不是与人偷情败露了,故意栽赃给殿下的,空口无凭随便污蔑储君,孙小姐你可要想明白了,这样的罪名,不是你担的起的。”
孙玥俯身下拜:“民女出身低微,自知配不上太子殿下,也不敢要个说法,若是殿下不承认,民女便死了干净,绝对不会打扰殿下的。”
“顾小姐出身高贵,民女心向往之,如今既然不能和顾小姐相处了,民女也不奢求别的,只求陛下查明真相,还民女一个清白,如此,民女九死不悔。”
傅承衍淡然道:“孤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而且……恕我直言,你并没有哪一点值得我看上的,样貌,学识,人品,你哪里值得我费那么大力气?”
傅承衍嗤笑一声:“孤在战场杀敌之时,对付最强悍的敌人也不过只用这么多心机罢了,难为你编排出来,倒是让孤对自己刮目相看,原来我朝一个土豪乡绅的女儿,竟然比南江国的国君还要难以对付。”
“如此看来,倒是我朝之幸了。”傅承衍冷冷一笑,“父皇,此女血口喷人,污蔑于我,儿臣万不能容,今日若她拿不出证据,儿臣启父皇,以谋逆叛国罪论处!”
孙玥浑身一抖。
皇帝道:“来人,进去搜,此处阁楼素来无人居住,搜到了谁的东西,自然就是谁做的,至于她……做了这等事情,若是被逼的也便罢了,若是故意冒犯先祖,污蔑太子,朕定然不轻饶。”
傅承衍只不咸不淡来了句:“父皇英明。”
御林军就位,进去搜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过后,首领手中托了一只腰带,跪在皇帝面前,“陛下,在其中搜到了一条男人的腰带。”
皇帝被那腰带的花纹刺的眼疼,傅承衍拿两根手指拈起来,“这是亲王的礼服腰带,一人唯有一条,年庆的时候穿戴,昨天在宫里的亲王,皇叔祖自然是不可能的,几位叔伯和三弟,查一查谁的腰带丢了,就是谁做的。”
皇帝想拒绝,可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他已经反应过来了,自己全盘被傅承衍算计了,按照原本的计划,傅承衍早起发生此事,定然会离开,找人圆场,只消在其中搜到他的腰带,一切自然不言而喻。
可是所有的内容都变了,昨夜那人,说不定真的是豫王,这腰带也换成了豫王的,傅承衍的心机,当真深沉莫测,昨晚的醉酒,怕也是装的。
宗人令喝道:“我亲自去问,谁的丢了,今日宗人府传家法,三十大板,无论是谁!”
傅承衍拦住他:“皇叔祖不急,这还有事情没解决,此女刚才污蔑于孤,按我朝例律,污蔑皇太子,等同叛国,孤应该没记错吧,叛国当诛九族,儿臣请陛下圣裁,为儿臣做主!”
皇帝骑虎难下,嘴唇微微动了动,看看四周愤怒的神情,又想想皇后哭哭啼啼的脸,只觉得烦躁异常,心内对傅承衍的怨恨更上一层楼。
若没有这个儿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请陛下圣裁。”宗人令也颤颤巍巍道。
皇帝闭上眼睛,道:“依太子之见,朕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