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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监宫女们自发的守着门边,等着主子吩咐。
待这房门一关上,元怀帝的眼神就射向了丽嫔。
屋里只有两人,丽嫔独自一人承担面对他的压力,脸上的笑容勉强起来,“您放心吧,妾室做惯了的。”
元怀帝便对她点了点头,转身便向里间走去。
丽嫔面无表情的走到架子床旁边俯下身,独自开始哼唧起来。
开始只是小声喘息,后来渐有几声呻、吟露于口外,间或有床架轻轻摇晃的声音,后来一切声音渐渐加大,丽嫔面无表情的做着这诡异的一切。
她想起前些时日去向太后请安时候,谢婧婳那别扭的肢体动作,突然觉得她现在跪在这里不算什么了。
她曾以为谢婧婳对皇上来说有不小的影响力,但现在,只怕还不如她,好歹她还有用。
长公主家与谢家一向素有嫌隙,她与谢婧婳更是水火不容,现如今家中势弱,未来如何,都要看皇上的态度。
钟秀郡主想起这些打起十二分精神,更加卖力,仿佛看到家中兄弟光鲜亮丽的未来,这黄花梨的架子床就是她的聚宝盆。
摇一下掉出一块金子来,摇一下掉下一块金子来!
丽嫔眼神兴奋的发亮,嘴里更是呵呵笑出声来。
笑着笑着,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眼神逐渐聚焦,对上了一双玄色团纹的靴子,丽嫔僵着一张笑脸,对上了皇帝不满的脸庞。
哦,那仿若看傻子一般的神色!
丽嫔花容失色,嫩白的小手攥紧,仿佛受了惊吓的小鹿,眨巴着天真无辜的大眼睛,若是让多情之人看到了,只会觉得她可怜又可爱,应当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
可看到这一切的只有妥曜,那就都白费了。
她被那幽暗审视的眼神吓得瑟缩了身子,这时候她又不敢出声,赶忙讨好的笑了笑。
刚组织好语言还未等话说出口,钟秀就只能看到皇帝转身明黄色的衣角。
丽嫔不敢再乱想,她举起自己酸涩的手,欲哭无泪的继续起来。
以前她与皇上也有几分情面,他一直是温润有礼,翩翩公子,对待宫人也态度温和,哪像现在?
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但不了解的人只怕还以为他和从前一样,最多登基后有了些魄力而已。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皇帝会变成现在这样?
在小王爷未出生前,皇上是大端朝唯一的皇子,谢家鼎力支持,小王爷出生后,他的太子之位也早就坐稳了,兄友弟恭,成帝薨逝后顺利继位,没经历过任何坎坷波折。
所谓皇家争斗竟是半点未沾身,皇位对他来讲也是唾手而得。
他仿佛是上天的宠儿。
丽嫔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原因,只好放过自己。
妥曜回到里间,伸出手指揉了揉紧跳的太阳穴,明天的早朝他还有一件硬仗要打,后宫若是再给他惹出乱子……
难道钟秀精神错乱了不成?
她若是不能办事,他还得费心去寻找新的人选。
想到这,妥曜便心中烦躁。
定下钟秀是妥曜派人探查几年的结果,样貌出挑,家世足够,目的一目了然,放得下身段做事,没有那些贵女们风花雪月、唧唧歪歪的小心思。
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并不想放弃。
天蒙蒙亮,不过四更时候,元怀帝用宫人端来的凉水醒了醒神,便大步流星的跨出了含光苑。
官街鼓响起,每日来朝参的大臣们排着长队,按着顺序进入太和殿。
行礼参拜后,开始了一天的朝政。
“皇上,极北之地的沙匪逃窜,消失沙漠之中,臣怀疑他们已逃往北夷……”
“爱卿的意思是我大端兵士上下围剿三年沙匪,现在徒劳无功是吗?”元怀帝扶额冷声打断道。
元怀帝登基不久,大端与北夷两国相交的边境处不知何时窜出一伙沙匪,烧杀虏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哀鸿遍野,更是屠空数个边镇村庄,朝廷愈来愈重视,所派的兵马越来越多,却收效甚微。
上一世中,这伙沙匪在一次作案后更是消失于茫茫沙漠中,再也寻不到踪迹,这无异于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此事让刚继位没几年后的他丢尽了脸面,在世人心中名誉扫地,过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等到多年以后,他方才了解沙匪的作用不过为了掩饰某些人令人作呕的心思,却为此付出了几百条百姓的性命。
“皇上,沙漠里地形变幻莫测,士兵们无法应对恶劣环境,沙匪又残暴卑鄙,我军刚开始便损伤惨重啊。”那官员毫不畏惧答道。
“所以呢?跟朕抬杠吗?”元怀帝骤然拔高了声音。